“你把那兩個畜生交給我。”
死人是最會保守秘密的。
只要顧淮之也緘默於口,他的審問結果便是如坊間傳聞般,在做些改動,這事就能徹底瞞下來。
吳煦辰雙眼充紅。
“你且放心,若此事出了意外,我會一人攬下,絕不涉及你。”
“權當我欠你一次。”
他說著說著,嗓音便帶了哽咽。
然,這些話並不是顧淮之想要聽的。
燭光搖曳,照的他的俊顏忽明忽暗。
他出言嘲諷。
“你想了半日,就想到這個法子?吳煦辰,我原以為你同你那父親一般還有些骨氣。原是我高看你了。”
他的這一番話落,就見吳煦辰的身子晃了晃。
男子薄唇輕啟,涼颼颼的讓人背後一涼。
“你娘生你那年,其父去衡地上任,舉家搬遷,途中,受了胎氣,你娘為了生你險些沒了命。”
自此後,身子抱恙,肚子再未有過動靜。
顧淮之冷笑:“你如今能做的,卻只是求著我瞞天過海?”
太師府的子嗣卻是這等窩囊?
他憑什麼答應?
可笑。
吳煦辰痛苦的抱頭。
“那我能怎麼辦?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手刃高魯還不夠嗎!”
然,顧淮之卻輕輕一笑,用不急不緩的語調說著剜心的話。
“那間客棧的貓膩,你若不是個蠢的,也該清楚同誰有聯絡。”
吳煦辰呼吸一滯。
“太師夫人生前纏綿於病榻,臨死時,遠比你還痛不欲生。”
沒有池彰,如何會有東瀛來的高魯。
高魯的放縱,無非是池家給出的福利。
這個時候,池家想要全身而退後枕無憂,可能麼?
誰都該死,可偏偏太師夫人不該。
她沒錯。
顧淮之想到這兒,就想到了摧心肝的夢境,阮蓁也是這般,受不了流言蜚語,死在了百口莫辯上。
然,吳煦辰的反應,卻是這般愚昧可笑。
怎麼?都這般了,他是打算踩在太師夫人的身上,同如今被捨棄的高魯那般為池家辦事?
倒是個孝順的好兒子。
他眼裡帶著憐憫,說著吳煦辰渾身一寒的言辭:“你如今這般作為,懦弱無能,可憐太師夫人屍骨未寒,死也不能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