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肅壓下疑惑。
兩人往外走去,出了院子。
待走遠了些,檀雲腳步一頓。
她死死盯著長肅。
也不說話。
長肅擰著眉,語氣透著古怪:“你不要用這種迫不及待試圖把我吃了的眼神看著我。”
說著,他冷笑一聲。
“身高不見長,反倒膽又肥了些。”
說著他又比了比兩人的身高:“瞧,差那麼一大截。”
檀雲:!!!
盯改成了瞪。
長肅念著她是阮蓁的人,到底留著些耐心。
他甚至自認為體貼的俯視著檀雲。
“矮冬瓜,你仰著頭和我說話不累嗎?”
檀雲抬腳,對著長肅的腳狠狠一踩。
長肅平素反應極快,今兒也不知怎麼了,愣是沒躲過去。
“你是瘋了!”
檀雲也不怕,仰頭看著他。
用平日葛媽媽教訓她的語氣道,鼓著一張嬰兒肥的臉:“我若是瘋了就踹你褲襠了!”
“不準再叫我矮冬瓜,我矮礙著你了!”
長肅一言難盡,神情因為那‘褲襠’兩字,而呆滯。
殺人不眨眼的男人,有過那麼一瞬間的不知所措。
他深吸一口氣:“礙著我眼了。”
“我讓你看了嗎!”
長肅臉色難看至極:“你是姑娘身邊伺候的,說話也要注意分寸,什麼褲襠,那是你一個姑娘家能說的?”
檀雲繼續仰頭看著她,試圖讓自己兇一些。
以往在侯府,她就聽庖廚裡面的婆子,提過這麼一句。
——男人呢,只有一個致命點,若要讓他哭著求饒,那就朝他褲襠踹。
檀雲不是很懂,但她牢牢的記住了這句話。
如今,看長肅的神情,好似真的有用。
她齜牙咧嘴試圖嚇唬他:“我警告你,我若再聽到你那樣喚我,我就把你踹的稀巴爛!”
長肅莫名一抖,而後夾緊了腿。
他不可置信,仿若被雷劈。
檀雲見他被震懾住,當下得意。拍了拍手,轉身往回走。
留下一人風中凌亂。
長肅:……
長肅:……
長肅:腳到不疼,卻莫名覺得下面有點疼。
眼瞧著檀雲一蹦一跳歡喜的入了菡萏院,他仍舊一動不動,如老僧入定。
檀雲是真的高興。
可謂是暢快淋漓。
她笑嘻嘻的進門:“姑娘,夫人。”
說著,湊到葛媽媽面前,小聲說著話。
阮蓁見她這般,當下眉眼一彎。
許是過於愉悅了些,檀雲自認為的小聲,卻讓在場的人聽了個真切。
“媽媽!長肅都被我幾句話就嚇住了。我還以為他有多了不得呢。”
暗七一聽這話,是一萬個不信。
“怎麼可能?”
盛挽這兒也沒多大的規矩。當下也表示懷疑。
阮蓁剝著果子,聞言水盈盈的眸子落在檀雲身上。
檀雲驕傲的揉了揉適才仰的久了,僵硬的脖子。
“真的!”
她為了證明,連忙又道。
“我一說把他踹爛他褲襠那兒,他就一句話都不敢吭了。”
阮蓁手裡的果子,一個沒拿穩,掉到地上,連滾了好幾下。
暗七:???
葛媽媽沒忍住,直接去揪她的耳朵。
盛挽大手一拍:“你這丫頭,好魄力。”
————
顧淮之昨夜歇在了將軍府。
他手裡執著案桌上的兵書。
一旁的慕寒生喝著茶:“所以,易霖這幾日是回不來了?”
顧淮之眼皮都懶得抬上一抬。
他不鹹不淡道。
“若是聰明些,興許中途就把姑娘帶回臨安了,若是他自個兒沒察覺,大抵把人送至,就能趕回來,只不過……”
他一頓。
慕寒生追問:“只不過什麼?”
顧淮之緩緩和上兵書,嘴裡哼笑。
“只不過人回來,心沒準丟了。”
慕寒生聽到這麼一句話,當下樂了。
“你這人也不知提點他一二。也免得他走錯了路,又來尋你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