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世子爺求旨成婚的訊息,以強而有力的速度從皇宮傳了出去。
一傳十,十傳百……,就連荒僻小巷角落也沒放過。只見樹下,坐著三兩成群納鞋的婆子,議論不休。
“聽說了嗎,那位祖宗世子爺都要成親了?”
“誰?你說國公府天天遛狗那位?這不可能!”
“騙你作甚,這事都傳開了。要我看,他那未婚妻也忒倒黴。遇到這個活閻王。”
有人聽這話就不樂意了,當下道:“世子爺那兒差了?身份尊貴,樣貌出挑。”
有混不吝的,撞了撞邊上人的胳膊,而後環視一週,賊兮兮道:“要我看,這些都是身外之物,爺們有要本事才行,白日有這夜裡也得有,這世子爺從未納過小妾,沒嘗過女子的滋味,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幹。”
說著,拿著鞋底的手指了指巷頭的那間房屋。
家裡長家裡短的八卦:“不說遠的,我前兒還瞧見王家剛進門的新媳婦杵角落哭呢,聽說,得守一輩子的活寡。”
“誒呦,那的確是慘。”
——
將軍府花廳
刑部侍郎夫人得了訊息後,轉身直接暴躁拉著邊上樂開花的盛挽罵。
“我說呢,什麼放在身邊養幾件,原來竟都是些鬼話。”
“是,我兒子是沒淮哥兒好,可你不該如此糊弄我吧,同我說上一聲,也不至於讓我丟了這麼大的臉。”
她越想越氣。尤其聽了剛進花廳吃人嘴短慕寒生的一句:顧淮之不要臉,把阮蓁接走了。
更是氣到頭上險些冒煙。
慕寒生絲毫不談阮蓁跑路一事,直接藉著顧淮之平日裡諷刺的口吻將這事掩蓋了過去。
他同顧淮之不合,此刻,沒人會懷疑他的言辭的真偽。
如此,也不會有傷阮蓁名聲。
畢竟,前腳徽帝下旨,後腳阮蓁欲出臨安,這便是抗旨。
盛挽笑容滿面。她沒想過顧淮之會一聲不吭就給她這個驚喜。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不愧是她兒子!!!
眼看著梅姨恨不得跳腳,她眉梢帶喜的嗔了對方一眼。
“淮之可是你看著長大的,他要成親,你不歡喜麼?”
梅姨惱火的連往日刑部侍郎夫人的儀容姿態都沒了:我歡喜個屁啊!我歡喜?
盛挽慢悠悠站起身子,而後一臉高傲的抬了抬下巴。
“淮之到底喚你一聲姨,這成親的賀禮你可不能吝嗇。”
梅姨:!!!這是人說的話嗎?
盛挽以勝利者的姿態無視對方的黑臉,已然歸心似箭。當下扶了扶髮間的金步搖,抬步就要走。
梅姨:“你去哪兒!”
“回去準備聘禮。”
“你聘禮不是早些年就備好了?”
盛挽以欠扁的語氣:“這不是一高興就忘了。”
說著,她拍了拍梅姨的手:“你也別太羨慕,這成親有的忙活,一樁樁一件件我都得過問,如今想想,也有些頭疼。”
梅姨:……滾吧!
盛挽這番做派,就連將軍夫人都看不下去。
她幽幽的嘆了口氣。
“兒啊。”
慕寒生:“在!”
將軍夫人都不提大刀了:“娘也想要阮蓁這般貌美的女子做兒媳。”
這就讓慕寒生為難了。
不好找啊!
將軍夫人遺憾的又嘆了口氣。
“娘這才知道,想要促成一樁姻緣,前提是先要認義女。”
“這一點,孃的確不如有如此高見的盛挽。”
怒火未消的梅姨:???是這樣嗎?
聽著如謬論,可又覺得言之有理。
盛挽那死德性的兒子不就是例子麼,這還不足以證明這一切?
在場的夫人面面相覷,而後得出結論,甭管真假,無非是認個義女罷了,也費不了多大的心思。
花廳的氛圍變得詭異。
慕寒生只能找了藉口偷溜著回了院子。夜裡得趕路,本想著小憩一番。就見盛祁南跪在他屋內佛像前。手裡捏著一隻烤兔腿吃的正香。
鬼畜!
顧淮之有病,他這個弟弟也不逞多讓。
“你怎會在此?”
盛祁南也不站起來,就這麼虔誠的跪著。
“兄長讓我審兩狀案子。想來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