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抱住那毛茸茸的大尾巴,那尾巴力氣無窮,帶著她就往岸邊去。
那隻?白花花的鬼手終是不敵狐狸尾巴,很是不甘地鬆開。
甫一上岸,明?嫿吐出?一口水,便抱著那條尾巴,坐地大哭起來:“阿孃,阿孃……”
狐狸擰眉:“別哭了,鼻涕都抹我尾巴上了。”
明?嫿不管,仍哭得傷心欲絕,幾近背氣:“阿孃,我要回家……”
“阿孃……”
“回…回家……我要回家……”
裴璉一向淺眠,才打了個盹,便被懷中的啜泣驚醒。
低頭看?去,懷中之?人縮成一團,嘴裡還一直喊著阿孃。
他蹙了蹙眉,剛想?拍背安撫,掌心卻觸到一片溼冷。
原是她不知不覺中發了許多汗,連貼身的兜衣和褻衣都浸得溼透。
裴璉見狀,掀簾下床,取來乾淨的衣裳,替她擦身換衣。
這?已不是第?一回替她換衣。
只?往常替她換衣,都是歡好之?後她力竭昏睡,他懶得再喚婢女入內,便順手替她換了。
今日?情況不同,那羊脂白玉般的身子橫在眼前,他卻再無半分旖旎心思,只?想?著儘快擦乾換上,免得著涼。
這?一番折騰後,窗外灰暗的天?色都隱隱泛青。
再次將人擁在懷中,裴璉低頭,以額貼了貼她的額,感受到那熱意總算褪下,也沉沉吐了一口氣。
剛要闔眼,懷中之?人又?蹙了聲?,“阿孃……”
這?細細呢喃,宛若小貓崽兒叫喚似的,柔弱又?滿是委屈。
就有這?麼想?家?
裴璉將那綿軟嬌小的身子往懷裡攬了攬,頭顱貼著她的耳畔:“不哭了,阿孃不在,孤陪你。”
話落,懷中傳來一聲?半夢半醒般的問:“你是誰?”
昏暗帳子裡看?不清她的臉,但聽語氣分明?還是迷糊的。
裴璉低頭道:“孤是你的夫君。”
懷中之?人思考片刻,而後搖頭,帶著哭腔道,“不要夫君,要阿孃。”
裴璉:“……”
人都病糊塗了,還不忘不要他?
罷了,何必與個生病的糊塗蛋計較。
他重新?闔眼,這?大半夜都在照顧她,實在也有些累了。
奈何他想?睡,懷中之?人過了一會兒又?低低夢囈著:“阿孃……”
裴璉額心隱隱漲痛,胸膛上下起伏了兩陣,終是認命一般。
抬手將她的腦袋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