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攻擊性的詞,最後?只?得狠狠推開他的胸膛,“離我遠點!”
見她雪白肌膚紅成海棠花般,裴璉也沒再繼續逗她,拂袖坐直身子。
不過抬手揉著隱隱作疼的左臉時,他兀自斂眸暗想,下回還是得給她吃些教訓,不然真?要慣出隨便打人的壞毛病了。
慣子如殺子,慣妻也一般。
明?嫿見他捂著臉不說話,只?一臉若有所思地掃過她的腰下,霎時警鈴大作——
這登徒子不會真?想打她吧?
她面上故作淡定,卻是悄悄夾緊雙股。
裴璉見狀,心下哼笑?,揉了一會兒臉,他言歸正傳:“你方才到?底在想什麼??”
明?嫿斜他一眼:“我憑什麼?告訴你。”
裴璉默了默,點頭:“行。”
明?嫿正詫異他這麼?好說話,下一刻便聽他朝外道:“掉頭,回祥雲閣。”
明嫿驚愕:“你做什麼??”
裴璉道:“你不告訴孤,那孤親自去問問那個姓趙的。”
“不行!”
明?嫿失聲?,見馬車真?的在調轉,忙朝外喊道:“不掉頭,繼續去城西。”
“掉頭。”
“不掉!”
“掉。”
“不掉不掉不許掉!”
外頭的車伕似是也迷惘了,隔簾小心翼翼地問?:“郎君,娘子,這到?底是去哪兒啊?”
車廂裡?,明?嫿氣鼓鼓瞪著眼,裴璉看著她,一臉無辜:“你不想說,孤不為難你,去問?旁人,你又不肯,謝小娘子,世?上哪有這樣蠻橫的道理?”
明?嫿一噎,只?覺這混賬男人一張嘴既會詭辯,又會強吻,實在可怕得很。
“我與你說,你別去打擾旁人!”
“好。”
裴璉眉宇舒展,笑?意溫潤如春風,又提聲?道:“去城西。”
馬車很快回歸正軌。
明?嫿也將她方才失神的緣由說了:“我只?是觸景生情,想起了我阿孃之前與我說過的一句話。”
裴璉睇她:“什麼??”
“我阿孃說,人心易變,一個男人可能今日愛你,明?日也愛你,愛你一年兩年三四五年,但?也有可能說不愛便不愛了。”
明?嫿抿了下唇瓣,看向?裴璉:“我也不瞞你,趙三哥哥他從前悄悄給我寫過情詩,我呢,從前也想過要嫁給他……欸,你先別黑臉,你黑臉我就不說了。”
裴璉:“孤沒黑臉。”
明?嫿看著他那陰惻惻如鍋底般的臉色,真?想給他找面鏡子。
“他喜歡我也很正常啊,畢竟我長得這麼?好看,家世?好,性格好,又是知根知底一同長大的情分?,北庭中意我的好兒郎海了去了,又不是誰都像你一樣沒心沒肝、無情無義……”
明?嫿越說越覺得裴璉當真?是個瞎子,幽幽瞥他:“若不是陛下一封聖旨,我才 不會嫁給你呢。”
裴璉自也明?白她那一眼哀怨,喉間發澀:“嫿嫿,孤……”
“得了,你不必說,我不想聽?。”
明?嫿打斷他,說回她的思索:“當時阿孃與我說那句話時,我還不願意去信,可方才看到?趙三哥哥和吳娘子夫妻恩愛的模樣,心裡?忽的就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裴璉眸光微沉:“難不成你還惦記著那姓趙的?”
“不是。”
明?嫿不假思索地搖頭:“我壓根也不喜歡……唔,不對,應該說是喜歡的,但?不是那種喜歡……”
若說兩年前的明?嫿還不懂普通喜歡與男女之間的喜歡有何區別,現下想想,她當時對趙敬宇以及其他候選未婚夫的人選,都是那種“不討厭”的喜歡,唯有對裴璉,是哪怕他那樣的討厭,卻還是喜歡。
是從何時開始,對裴璉這樣喜歡呢?
明?嫿試圖尋出個節點,卻發現好像在那大紅蓋頭揭開的一剎那,裴子玉的模樣就已經映入她的心間。
性情惡劣的人,偏偏長了張溫潤俊美的好臉,老?天還真?是不公。
明?嫿心下腹誹著,再想到?趙敬宇,兩道月眉也糾結出一絲迷惘:“他給我寫情詩的時候,應當是真?心的。可這份真?心,時移勢遷,也會給另外一個女子,他方才待那位吳娘子,也很溫柔呢。”
就像從前對她一樣,溫柔可親,細心備至。
“裴子玉,你們男人都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