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晚上的,鬧這樣大的動?靜!”
又傾身看了看那個黃花梨案几,確定沒拍裂,舒了口氣,這才拉起肅王的手?,放到?嘴邊吹了兩下,又替他揉著:“深更半夜的,你消消氣,肝火太旺,夜裡要睡不著了。”
妻子的柔聲細語,叫肅王高漲的心火兒稍剋制了些,只一想到?裴璉那小子竟敢拿他女兒的命當做兒戲般,眉宇陰沉:“他怎麼敢的!”
肅王妃嘆口氣:“少年人,心氣高,太自負。”
肅王冷聲:“做下此等?事?,他還有臉來北庭?你為何?不早些在信中?與我說,早說的話?,便將他安置在官驛,怎還能?容他踏進我王府大門?”
“事?情已經發生了,早與你說,也只是讓你早生煩憂,那又何?苦呢?”
肅王妃說著,抬眼看向丈夫鬢角隱約夾雜的銀髮,心下生疼:“你這些年勤謹戍邊,閒時練兵,戰時擊敵,又是流汗又是流血,你不心疼你自己,我卻是心疼你,只盼著你能?養足精氣,少些煩憂。”
將軍百戰死,作為妻子,肅王妃清楚丈夫身上每一道傷疤,更清楚每次受傷都會損耗氣血,雖短時傷疤會痊癒,瞧著並無妨礙,但日積月累,也於壽元有損。
她本就比他年歲小,說好白頭偕老,若是他早個數年先她去了,她孑然一身於世間又該如何?度日?
肅王瞧見?妻子眸中?似怨似嗔的淚光,心下一軟,抬手?將人攬入懷中?:“好了好了,說女兒的事?呢,怎的還哭了。”
肅王妃錘他:“都怪你招我。”
“好好好,是我不對。”
隨著年紀增長,妻子倒是愈發多愁善感了,肅王低頭親親她的發頂,好哄了一陣,道:“那如今,嫿嫿是個什麼想法?”
提到?這個,肅王妃自己也愁:“太子如今倒是認清了他的心,意志堅定。至於嫿嫿呢,我也不知她是糊里糊塗,自己也沒弄明白,還是心裡仍憋著一口氣,想再磋磨太子一陣。”
“兒大不由娘,如今再不能?將他們當孩子看了。”肅王妃嘆道。
肅王卻是很贊同女兒:“要我說,既然已經回北庭了,何?必再隨那豎子回長安?我就不信北庭挑不出第二個好兒郎。”
肅王妃聞言,心下暗道,若論容色、才學、地位這些,北庭還真挑不出比裴璉更出眾的。
不過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