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臉霎時蒼白如紙:“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饒命?
銀色面?具之?後?,那雙狹長鳳眸一片暗湧的殺意。
理?智告訴他,沒必要?殺。
但一想到她離開長安前,還不忘與這個魏明舟見上一面?,還說什麼與他結識一場很高興,有緣再見。
有緣再見?
她與他說一別兩?寬,各自安好,卻與這個不知所謂的魏六郎說“緣”?
他們能有什麼緣。
便是有,只要?他現下抬臂一劃,他們也?只能百年後?地府再見。
握著劍柄的長指越攥越緊,男人冷白手背也?鼓起青筋,他冷眼看著那劍刃一點點割破那脖頸面板,滲出鮮血……
殺個人罷了,於他而言,輕而易舉。
鮮血越滲越多,裴璉眸底閃動著一絲冷冽的暗芒。
殺了吧,一了百了。
他想,前幾次手下留情,已經足夠仁慈,這次也?是他自找的。
“咚咚——”
門外忽的響起兩?下敲門聲,而後?一道清靈嗓音響起:“魏郎君,你還在嗎?”
【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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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嫿都走下樓了, 才猛地記起有件事忘了提醒魏明舟,便又折了回來。
未曾想敲了好幾?下門,裡頭遲遲沒有回應。
難道這麼快就走了?不應該啊, 大門就一個, 也沒見他下來。
“魏郎君, 你還在裡面嗎?”明嫿問:“若不出聲,我推門進了?”
屋內仍舊沒有回應。
直到明嫿要推門而入,門陡然從裡開了。
她一時不防, 腳步趔趄,險些栽進去。
待站定之後, 看到屋內的場景, 她整個人呆住。
只見門口左右各站著一名黑衣侍衛, 靠窗的桌邊,魏明舟正與?一戴著銀色面具的男子對?坐——
那銀色面具, 還有那身形, 赫然便是大半月未見的裴璉。
他怎麼會在這?
明嫿滿頭霧水,身後跟著的嬤嬤也被這陣勢嚇了一跳,忙上前護著:“娘子。”
明嫿被這聲喚回了神, 櫻唇輕抿,道:“無妨, 嬤嬤在外稍候。”
說著, 她提步邁入屋內。
兩侍衛很是自然地將門闔上。
明嫿掐著掌心, 故作鎮定地走上前, 目光看向那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你怎麼在這?”
哪怕有面具與?帷帽輕紗雙層遮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