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願意來到這種地方?沒有接替我工作的人,我的申請根本不可能得到透過。除非是我脫下這身軍裝,否則我還得呆在這裡。”
中慰斜睨了戰俠歌一眼,問道:“你不理解?”
戰俠歌戰鬥,如果換成是他,要他放棄雅潔兒,他辦不到!就算是不當軍人,就算是離開第五特殊部隊,他也絕對不會放棄自己最心愛的女人。
“這裡需要我們,環境再不好,也總得有人來站崗放哨吧?”中尉道:“墨脫足足有八千平方公里的土地,但是已經有三分之二的領土,被印度用吞食的方法,一點點侵蝕一點點強行侵佔了。如果沒有我們邊防三營,墨脫就被全部成為印度的佔領區,這是我們中國自己的地方,只要有我們軍人的存在,就標誌著這片土地,仍然屬於我們!既然我們穿上了這身軍裝,就要對國家負責,對自己負責!所以我們絕對不能退,不能讓那條麥克瑪洪線一直插進我們的國土,我們更不能當孬種!”
這些話,應該是這位上尉,用來告誡自己,勸慰自己的話,但是卻讓戰俠歌的身體一次次不能自抑的狠狠震動。
在這片沒有被硝煙捲入的戰場上,就是這些共和國最忠實的守護者,用自己的雙手,為中國支撐起了驕傲的脊樑。沒有人會心甘情願到這種環境如此惡劣的世界中,一邊持槍巡邏放哨,一邊抓起鏟子和鐮刀,在一片荒蕪的土地上耕作。更沒有人願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最後哭泣著從自己身邊跑開。但是他們卻選擇堅守在這晨,借用那個中尉說的話……既然我們穿上了這身軍裝,就要對國家負責,對自己負責!
第六卷 第六章 炮灰
那個中尉,拍打著手中的木盆,輕輕唱起了在墨脫軍營中,流傳著的一曲從“十五的月亮”中,改編出來的情歌。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鄉,照在西藏,寧靜的翹首相望,兩親共思念。人家的丈夫總是在身邊,你一去幾個三百六十五天,人家孩子總是團圓,可是你和孩子還沒見面啊,你可知道,養個孩子那是多麼艱難,你別忘了,他是你的一半也是我的一半。十五的月亮,照在墨脫,照在邊關,寧靜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睡不著覺。明天我守在麥克瑪洪線,你千萬不要為我把心擔,萬一咱倆見不到面,你至死充滿樂觀。啊,保衛祖國安寧,維護民族尊嚴,至死我也不遺憾,希望你改嫁幸福生活美滿,也是我的心願……”
當唱到“希望你改嫁幸福生活美滿,也是我的心願”這兩句歌詞時,豆粒大的淚水,緩緩從中尉的眼睛裡滲出來,一滴滴的落到了他懷裡那一隻木盆上,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響。
並不算悅耳的歌聲仍然在軍營上空繚繞不休,那名中尉用下巴枕著木盆,兩隻眼睛呆呆的注視著一株在軍營的某個角落裡,頑強的揚起一絲淡綠的草葉,已經看痴了。
戰俠歌站起來,在心裡發出一聲輕嘆,悄悄的走開了。
當天晚上,戰俠哥和楊振邦就是在軍營的食堂裡吃的晚飯。八個戰士圍成一桌,桌子上卻只有兩個菜,其中一個是炒南瓜片,另外一個是紅燒肉罐頭炒茄子。紅燒肉罐頭炒茄子裡面。只能看到象徵性的星星點點的肉星,作為難得一見地客人,戰俠歌和楊振邦兩個人,享用了八個戰士才能吃到的菜。但是看看桌子上擺的菜盤,戰俠歌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就這點東西,喂貓啊?!”
在軍營裡也養了幾頭瘦瘦的小小豬,但是一名炊事員的話,卻讓戰俠歌的眼睛瞬間就瞪得足足有乒乓球那麼大:“在這裡養豬,想養得足夠肥再殺。大概需要十年時間!”
在這幾天時間裡,戰俠歌這樣一個出身第五特殊部隊,可以說是天之驕子的獠牙級特種作戰精英,在那一張張樸實,卻寂寞而有些空洞的臉上。真正讀懂了墨脫,瞭解了駐紮在墨脫這種一年只有三個月能通行的封閉環境中,那些中國軍人!
在這個地方,最大地特色,就是隔絕。不但是地理上的與世隔絕,再讓人難以忍受的,是這種心靈上的孤立。
有的戰士在這種環境中得了“自閉症”。無論別人如何開導,幾天都說不了一句話。在這裡沒有心理醫生,沒有電視,沒有雜誌,他每天只是象一頭拉磨的驢子般,圍著軍營不停的正步走。
有的戰士坐在軍營門前的大石塊上,揚起頭看著頭頂那片蔚藍純淨得幾乎不含一點雜質的天空。只是一朵白雲,就能讓他們足足看上幾個小時。
在當天夜裡,戰俠歌躺在床上。這裡招待貴客褲子,還算乾淨整潔,但是因為氣候的原因,又潮又冷,蓋在身上還不如直接和衣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