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低聲道:“稟大王,有探馬來報。”
“何事?”李存勖來到公堂之上,虎目炯炯望著那探馬。
“梁軍有異動,各部人馬都在集結,莫州、瀛洲似有屢有兵馬進駐,小人不敢殆慢,因此來報。”
“楊師厚這隻老狐狸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李存勖在心中自語,嘴裡卻道:“下去領賞,接著再探!”
“哼,這次看看到底是誰的刀更利。不但要讓你無功而獲。還要讓你將莫州與瀛洲給吐出來?”李存勖緊皺眉頭,眼眸中閃現出一絲陰狠的神色。大聲喝道:“來人,召集眾將領!”
……
“真的不要我同你一起去嗎,我的女兵營不比你地人差?”卓娜頗有些不滿地搖著頭,黑亮的長髮隨著她頭的搖擺而飛舞,她身後的錚亮大刀與她嬌小的身軀相比,顯得極為沉重,但她仍輕盈自若地站在李均面前,這兩年來李昇倒有些喜歡上了這個丫頭,開朗灑脫的性格,不拘一格的作風很有些後世女強人的風采。
“不必了,此戰你們盡避放心。”李昇按捺住去撫摸她秀髮地衝動,看了英姿勃發的卓娜一眼,論起來卓娜若是隨自己出戰,其實也沒什麼不好,但男人的自尊讓他否決了這個決定,他還沒有讓女人上戰場的地步。
“你二人要好好照看孩子。”不知為何,李昇此時變得兒女情長起來,對紫兒和暇兒二人交待得顯得有些綿長。
暇兒與紫兒對視一眼,堅定的點了點頭。
“好了,我出征了!”
李昇深吸一口氣,一揮披風大步的走了出去,忍住再回頭看看地慾望一步不停的走向大道而去。
紫兒與暇兒兩人站在當中,一股酸酸辣辣的感覺自鼻樑處升起,眼圈不由得有些紅了,男人出征,女人持家,這本是天經地義,但在這一刻卻是顯得那麼的不堪……
大軍的開拔並非輕易之事,兵法有云“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經過兩年的休養生息,幽州不僅府庫充盈財力雄厚,而且久經訓練的兵馬也已有八萬之眾。
幽州物產豐富,且身家豐厚,鐵礦、煤礦、露天油田應有盡有,在李昇的授意之下鄭渾帶了大量的人勘探,幽州的軍工產業飛速地發展起來,兵刃、鎧甲、車輛,箭簇等,比起原先地滄州可謂是天壤之別。
李昇將三萬人留下與各城鄉兵一起鎮守,而帶著二萬輕騎、五千鐵騎與五千重甲步軍、二萬輕甲步兵出征,不唯規模上較之以前多過數倍,軍士的裝備也甚為整齊,完全按照標準地軍隊建制來配置,甚至連井闌、衝車、投石車等大型的攻城器械都配有。
軍隊的規模越大,也就意味著後勤補濟的難度越大,李昇令韓延徽、韓光嗣負責此事。韓氏一族為幽州世家,加上二人卻是不可多得的內政人才,歷史上韓延徽是耶律阿保機建國的重要基石,曾經獨立主持過契丹東樓龍化城的建立,內政能力可比三國之諸葛孔明。
韓延徽叛亂中雖略有猶疑,但最終還是站在李昇這一方,而且牽制住了等的兵力,為人又頗為謹慎,因此李昇這次委之以重任。他也果然不負李昇所望,糧草排程,井井有條。不唯如此,他尚且向李昇進言,卻也容易損耗拖延。初期攻打易州尚可無慮,但如果突入了腹地,這漫長的補濟就必需另尋他法了。
“明公,涿州與易州相鄰,為交戰前沿,與幽州相距不遠,屬下意已涿州為補給前沿,可行乎?”韓延徽如是進言,正與李昇、敬翔的戰略意圖相合,李昇大為寬心,笑道:“吃飯之事,有藏明在,我李昇便高枕無憂了。”
臨行之前,李昇沒有再回望一眼,雖然心中也覺得極為不捨,沒有再望那兩雙殷切的眼睛。但若不懷有不勝則亡的信念,只是一昧沉寂在這平逸享樂之中,那就意味著十成輸了九成。
對士兵與幽州百姓,習慣了安寧的生活早已忘卻了血腥與悽慘,兩年的時間足夠磨滅一個人的奮勇之心,一頭兇猛的狼是要時刻保持新鮮血液的刺激,兩年的時間是該出擊的時候了……
王處直,字允明,京兆萬年人也。父宗,善殖財貨,富擬王侯,為唐神策軍吏,官至金吾大將軍,領興元節度使,子處存、處直。處存以父任為驍衛將軍、定州已來制置內閒廄宮苑等使。乾符六年,即拜義武軍節度使。黃巢陷長安,處存感憤流涕,率鎮兵入關討賊。巢敗第功,而收城擊賊,李克用為第一;勤王倡義,處存為第一。乾寧二年,處存卒於鎮,三軍以河朔故事,推處存子郜為留後,即拜節度使,加檢校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處直為後院中軍都知兵馬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