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的時候,罌粟故意和十二打賭,就是為了讓十二不再糾纏自己。
十二自然也想到了這事,他的眼神稍顯黯淡。
“我只是不放心你,想來見你一面。”
十二語氣又放柔了幾分。
罌粟卻不為所動。
罌粟轉身走進了房內,她找了人將屋子裡的東西運走,並且已經約定好了時間。
時間就快要到了。
罌粟繼續完成剛才的事情。
十二在門外停了一會,還是跟了進去。
十二的視線落在房內,雖然公寓的東西本就不多,但是現在全被整理好,更顯得空曠。
十二皺了皺眉,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要走了嗎?”
罌粟背對著十二,聲音平靜:“如你所見的那樣,我馬上就要離開北平了。”
十二上前幾步,走到罌粟面前。
此時,十二神色慌亂,語氣急促:“你要去哪?”
罌粟停下了動作,直起身子來,看向十二。
十二失落的神情落入罌粟的眼中,可有些事情她必須要同他說清楚。
罌粟說:“其實你也明白,我的身份特殊。”
罌粟知道十二已經猜到了一些,但他並不確認她屬於哪方陣營。
十二曉得,接下來的話他不想聽到,但卻不得不聽。
罌粟直視著他的眼睛,她不能給他希望,他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自己身上。
“你是清會十二爺。”
“我們兩人本就來自不同世界,卻因為偶然有了一點交集。”
罌粟語氣平靜,面容清冷,仍舊是十二最初看見她的模樣。
十二心中一緊:“我願意去了解你的生活……”
罌粟將話說完:“我們最終還是要各奔前程。”
“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罌粟說完這句話後,十二始終沉默著,沒有開口。
過了好一會,十二才艱難地出聲:“我知道了。”
雖然此時陽光落在十二的身上,但他仍覺得寒冷侵入,遍體生寒。
罌粟鬆了一口氣,她知道要十二接受這件事情很難,但是時間一久,他就會釋懷了。
十二看了一眼罌粟,轉身走向門口。
臨近出發前,罌粟早已將其他事情安排好。
整理好房子後,罌粟就準備離開北平,動身前去上海。
罌粟一出門,立即發現有人跟在她的身後。
她不用猜也知道那人是誰。
罌粟雖已察覺,但她並未表現出來。
她想她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
罌粟步子一拐,故意將十二引到了喧鬧的街道上。
街上行人來來往往,歡聲笑語不斷,陣陣入耳。
罌粟的身影隱於人群之中,十二神色焦急,立即跟上。
罌粟對周圍的環境極為熟悉,只要她有心甩掉十二,十二就不會跟過來。
等到行人漸多時,罌粟加快了步子。
沒過多久,十二就跟丟了罌粟。
十二百般尋找後,卻始終找不到罌粟的身影。
行人仍舊笑著走著,經過十二的身旁。
十二的臉上早已不見笑意,他一直站在原地,周身瀰漫著冷意。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突然提步離開。
方才他守在蘇小姐的房外,他看見蘇小姐房中的東西全部裝上了一輛車。
那些應該是蘇小姐的行李,若是蘇小姐要離開,那些行李定會送去她的家中。
十二記得那輛車的車牌,他立即讓手下找到了那輛車。
等到訊息傳來時,十二發現那輛車上裝的根本就不是行李。
那些全部都是蘇小姐棄而不用的東西,如今已經全都送了人。
看來,蘇小姐不會再回來了。
十二全然不知罌粟的訊息,就連蘇這個姓也是他聽旁人叫起的。
現在,他徹底和罌粟斷了聯絡。
……
深夜。
夜色深沉,冷風寂寥,揚起陣陣寒氣。
一輛汽車緩緩駛入寂靜的夜色。
最後,車子停在了葉公館的門口。
車門開啟,有人從車內走了下來。
她帶著一頂黑色的寬邊沿帽,帽簷壓下,遮住了她的眼睛。
她將帽子摘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