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曼青藉助董鴻昌之力,逐漸靠近上海,趁機報復。
到了後來,紀曼青想要的是更多的東西,但董鴻昌卻故作不明白。
即便她將他的兒子董越弄出武漢,也無濟於事。
所有人都以為董越的失蹤是個意外,但其實此事正是紀曼青所為。
現下董鴻昌雖對她好,卻連個正式的身份也不給她。
面對往來的這些太太們,紀曼青只能遮遮掩掩,這麼矇混過去。
之後,最後一位太太也到了。
人都齊了,這群太太們坐在麻將桌旁。
她們一邊打牌,一邊講著話,沒有停下過。
孫太太面帶笑意:“王太太,你的玉鐲真好看。”
紀曼青瞥了一眼,也同樣搭話道:“這料子極好。”
王太太一笑:“從北平帶回來的。”
紀曼青面上雖帶著笑,但心中難免冷哼一聲。
她眸底沉沉,臉上不顯露半分。
這些人虛偽至極,若不是她需要一個偽裝的身份,才不會同這群人往來。
先前紀家在上海是有名的富商,她是紀家的五小姐,自是備受寵愛。
而如今物是人非,所有事情都變了。
她現在已經不是那個紀五小姐了。
紀曼青的記憶漸深,回想到更遙遠的事。
當年,陸宗霆大婚後,紀曼青拒絕了旁人求婚,後來又宣稱終身不嫁,是為了讓他明白她的心意,卻沒料到……
想到這裡,紀曼青的手一抖,一個牌落了出去。
牌脫手而出,砸在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現場皆是靜了靜。
王太太怔了一下:“董太太,怎麼了?”
其他太太也看向紀曼青。
紀曼青十分鎮定地拿起牌:“天冷了,手有些不太利索。”
她面色如常,立即遮掩了過去。
太太們看見紀曼青的反應,也沒有多說什麼。
她們將視線收回,重新開始打起牌來。
待到紀曼青離開麻將館的時候,夜色已深。
此時,小雨已經歇了,地面上溼漉漉的一片,光滑得很。
紀曼青披上了大衣,走出了麻將館。
那些太太自家的車都停在外頭,於是她們在麻將館的門口道了別,約定下次見面的時間。
紀曼青同她們笑著,一一說了再見。
等到其他的人陸陸續續離開後,紀曼青坐進了車子。
待車門合上,紀曼青瞬間收起了笑意,眼底冰冷一片。
紀曼青閉上眼睛,頭靠在座椅上,不發一言。
車內氣氛沉悶,寂靜萬分。
司機瞧見紀曼青的模樣,知她心情不好,也不敢多問。
他安靜地啟動了車子,沉默著朝公寓的方向駛去。
……
夜色漸深,汽車在宅子前停下,紀曼青下了車。
天剛落過雨,地面有些潮溼。
許是下過雨的緣故,空氣中漫上冷意,溫度低了很多。
霧氣微涼,在漆黑的夜裡浮浮沉沉。霧水覆在衣角,帶著些許寒意。
紀曼青緩步往前走著。
紀曼青宅子對面是一件公寓,那裡已經閒置,空空蕩蕩。
寂靜的房間裡,窗簾低垂,遮掩了光線,黑暗沉沉覆蓋著房間。
這時,緊閉的窗簾被掀起一角,月光傾瀉而入,幽暗光線散了幾分。
陸淮站在視窗,凝神看著,神色平靜。
從這裡可以看見對面宅子的情況,清楚明瞭。
厚重的窗簾掩蓋了房間,外頭並不會知曉,這裡其實有人。
空氣靜謐無聲,陸淮的視線落在前方,眼底掠過冷意。
待看到紀曼青走進宅子,陸淮眼底浮起一絲冷笑。
獵物上鉤了。
行至宅子前,紀曼青推開門,走了進去。
黑暗侵襲而至,重重壓來。
宅子裡格外寂靜,這種安靜沉寂萬分,籠罩著整個宅子。
紀曼青往前走著,沒有發覺異常。
大廳裡亮著燈光,燈光有些微弱,落在地面上,彷彿也要被黑暗吞噬了。
紀曼青倏地停了下來,她的腳下是暗沉光影。
她覺得有些奇怪,平日她剛回宅子,下人們會出來幫她提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