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極深,他不會放過賀家。
當年,賀洵失蹤一事,正是紀彥儒所做。紀彥儒只負責拐走賀洵,但他並不知道日後賀洵去了哪裡。
但他沒有想到,幾年前,賀洵竟然平安回到上海。
賀家人對賀洵保護得極好,現在他很快就會接管順南貨號,紀彥儒也無法對他下手。
但是,紀彥儒會一步步摧毀賀家,殺了賀兆,這只是第一步。
淨雲:“是嗎?”
淨雲隱約曉得,紀彥儒對賀家有敵意。
但是,淨雲沒有多問。
紀彥儒:“此事要做的隱蔽,不能被旁人發現。”
淨雲來到上海前,本就是窮兇極惡之人,黑色交易,殺手買賣,無惡不作。
這件事交給他去做,最為放心不過。
淨雲:“我知道了。”
淨雲沉思了一會,開口:“我可以用毒。”
“慢性毒不易讓人察覺,悄無聲息地就可以取一個人的性命。”
賀家勢大,若是派殺手去殺賀兆,容易暴露蹤跡。
讓賀兆中慢性毒,即便他發覺了不對,那也為時已晚。
紀彥儒笑了。
讓賀兆中了毒,一點一點受盡折磨死去,真是最好的選擇。
房裡依舊漫著香氣,佛香嫋嫋,空氣沉靜極了。
紀彥儒看了淨雲一眼。
淨雲來到上海,成了寒塔寺的方丈。紀彥儒認為,淨雲定是別有居心。
不過,只要淨雲做的事情不牽扯到他,他也不會處處限制淨雲。
紀彥儒開口:“淨雲,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們各取所需罷了。”
只要淨雲識趣,他不會洩露淨雲的真實面目。
今日,合作已成,淨雲繼續當他的寒塔寺大師,而他依舊是南洋大學受人尊重的教授。
他們各自隱在幕後,還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何樂而不為呢?
淨雲未說話。
房裡寂靜極了。
紀彥儒站起身,門被合上,紀彥儒走了出去。
他的外表依舊儒雅,仍舊是旁人口中那個學問極好、待人謙和的紀教授。
天色愈發亮了,陽光照了下來,但這光亮卻是冰冷的,隱藏著蕭瑟的氣息。
紀彥儒走進光影裡,漸漸遠去。
車子發動,駛離了寒塔寺。
……
天色漸亮,清冽的霧氣漫了上來,霧氣浮浮沉沉,北平彷彿都沉在了這片靜謐之中。
今日,葉楚和陸淮要回上海。葉楚起得很早,簡單收拾了一下。
昨晚她和陸淮在六國飯店吃飯,發生了一些意外,晚餐無法進行。
陸淮的人說,上海出了一些事,他們必須立即趕回去。
葉楚正要起身離開,這時,敲門聲響起。
門外傳來陸淮低沉的聲線:“葉楚,是我。”
葉楚停下動作,開啟門,看向陸淮。
陸淮往房內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