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幸村很想說“其實你才是最喜歡說那種朦朧不清的話語的人”,但他最終只是輕輕在心底嘆了口氣。
川島朝實這個人,常常讓他很想剝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是什麼迴路。她總是用認真的表情說一些很奇怪的話,但有時候卻又表現得很清醒。但總的來說,確實是一個很有趣的女生。她即使在耍小聰明也是堂堂正正的,絲毫不會掩蓋自己的目的。
偶爾幸村也會想要從她臉上看到一點慌亂之類的情緒,雖然最終結果常常是他反而被對方囧到不知道該怎麼回覆。剛剛會問那樣一個聽起來很曖昧的問題也是因為這個關係吧。潛意識中他知道她不會像其他女生一樣誤解。好像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將她和其他女生分開看待了。
“幸村,我不會妨礙你和原田的。”朝實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他重新回神。
“川島,我對原田真的沒有那一層的意思。”幸村越發覺得要糾正川島朝實的觀點簡直比讓赤也不再路痴這點還要來的困難。
唇角揚起的弧度沒有半點的改變,幸村難得解釋了一下,“當時人很多。她向我的方向撞了過來,在那個時候我不能推開她。”
如果可以的話,幸村一點也不想承認自己那天下水是被擠下去這個悲催的事實。不管怎麼說,跳下水救人總比很丟臉地被擠下去只好順便救人這個理由明面上要好看的多。
朝實眨了眨眼,“我知道了,你不用特地向我解釋的。”
“……”
“幸村,你放心,我會保密以免你的形象受損。”朝實顯然誤會了他的表情。
“那還真是謝謝了。”
朝實相當坦然地接受對方言不由衷的道謝,“不客氣。”
像是想起了什麼,她低頭掃了一眼手錶,“幸村,你要不要逛一下校園?”
“川島你不用回去幫忙嗎?”
“不了,既然有這個機會偷懶,當然得好好把握一下。”
疑惑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幸村眼底閃過一抹深思的情緒,半響,他唇角揚起淡淡微笑的弧度,“川島,你是在緊張嗎?”
朝實猛地抬起頭,她抿了抿嘴,“和幸村在一起,我確實很緊張呢。”
對方回答得太過迅速,幸村忍不住懷疑起她話裡的真實性,“以前和川島在一起,都沒見你緊張過呢。”
“那是因為做了心虛的事情。”能把這種事說的那麼坦然,也就只有朝實一個人。
“是因為蛋糕嗎?聽說那主意是你出的。”幸村的語調聽不出情緒的起伏,仍是平平的感覺。
“唔,你也可以這樣理解的。”朝實含糊地帶過,低頭看著自己穿著涼鞋而露在外面的腳趾頭,“作為賠罪,幸村,我陪你去逛逛吧。我可是翹掉活動了。”
幸村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朝實彷佛沒有注意到投注在她身上專注的視線,仍是保持低頭的動作,偶爾抬腳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
“川島,我可以理解你緊張的原因和時間有關吧?”輕柔的嗓音充滿了篤定,幸村一貫溫和的鳶紫色眸子中飛速地掠過一瞬的犀利,“為什麼你一直在看著手錶?”
朝實終於將頭抬起,“三分鐘,再三分鐘我就告訴你。”
說罷,她轉過頭,明顯是在接下來三分鐘內她不會再開口的姿態。
幸村身上披著外套,背靠著白色的瓷磚,姿態自然而閒適。他覺得自己絕對是被剛剛的蛋糕給毒傻了,才會真的按照她的話等待三分鐘的過去。
他們之間距離大約50公分,從他的位置可以很清晰地看見她不長不短的睫毛在輕輕顫動著,只能稱得上清秀的臉龐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陽光投射在她臉上,將線條柔化,偏白的面板也顯出幾分剔透的感覺。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手錶,從她現在安安靜靜的模樣上,實在很難想象這個女孩子開口後的殺傷力。
過了會兒,幸村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
時間滴答滴答地流逝著,很快地,三分鐘時間到了——
朝實勾了勾唇,露出如釋重負的輕鬆神態,“三分鐘到了,我們可以回去了,幸村。”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讓幸村輕而易舉地將頭腦中那些疑點串聯起來,“川島,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剛剛是在拖延時間?”
朝實的眼神飄忽了起來,“廣瀨學姐說你比柳蓮二要難搞定很多。”因此才囑咐她將幸村支出來一段時間。換句話說,就算剛剛幸村沒有叫她出來,那麼朝實也會找藉口讓他出來。二者之間只是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