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你‘完全無法忍受噁心、醜陋和髒亂’,或許也有那麼一點道理。”
“那麼左先生你呢?她對你的預測同樣準確嗎?”
左庶想起自己是因為王敏薇的預言才會引起他對魔術宣傳冊感了興趣,然後去看了魔術表演,似乎占卜悄無聲息的展現著它巨大 的魔力。
然而,偵探沒有再開口了,只是默默對著卓凌搖了搖頭,做了一個橫向將嘴唇拉起來的手勢,他打算也為卓凌留下了一個不解之 謎。
之後,再也沒有人說話了,直至這個夜晚開始褪色。
正如“塞汶山莊”裡每個房間床頭櫃上都擺放著的聖經所說:站在神面前的七位天使手中,持著七隻沾染神光的號角。七天使手 中的號角即將吹響,七個審判降臨世上。當羔羊揭開第七印,天堂也為之寂靜。
“塞汶山莊”也不會再有需要使用它機關的主人了。白晝,它沉澱著今晚的塵囂;黑夜,盪漾起禁錮此地的幽魂。
尾聲
某天,當諸葛警官和左庶站在一抹旖旎的藍色下,再度談起“死神的右手”一案。諸葛警官竹簍倒豆子般的釋放著存放心中的疑 問。
“對於‘死神的右手’的案情,我從案卷上已經瞭如指掌,而這位已經淪為植物人的傳奇連環殺手,也將在醫院中度過餘生。至 於那位想出這般複雜精密殺人手法的卓凌,在將她的‘姐姐’以及那位情深似海的警員駿秀託付給我後,也長辭人世了。可對於一個 失去記憶的人來說,是藉助怎樣的力量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攻克所有難題的呢?”
往事重提,令左庶額頭上的已經康復的傷處又在隱隱作痛了。就像這個離奇的案件為這位傳奇的偵探打下無痕的烙印一樣,記憶 和疼痛相互貫通著。
“你看過魔術表演嗎?”左庶問道。
諸葛警官掏出一枚硬幣,向左庶展示了一下,將它放在了右手的掌心裡,然後緊握拳頭,另一隻手來回摩挲著,當他再次展開右 手時,錢幣消失不見了。諸葛警官用他肉厚厚的手從左庶的亂髮叢中取回了剛才的那枚硬幣,然後狡詰的笑道:“是這樣的魔術嗎? ”
左庶摸摸能夠變出錢來的頭髮,答道:“不是,我指那種大型的魔術。”
“這倒沒有。”
“那麼我建議你去看看‘中國第一魔術大師’的魔術表演,我猜測在魔術中你會領略到‘塞汶山莊’內機關的奧秘所在,我就是 從中獲取靈感,再加上自己一點點的創造力和想象力,為這個我經辦過的唯一的懸案畫上了句點。”
“你從來都是在破案後,拐彎抹角的告訴我你破案的突破點,這讓我有種被羞辱的感覺。”諸葛警官雖然輕鬆的轉動著指間的硬 幣,可語氣中透露出對左庶小小的不滿來。
“我親愛的朋友,我什麼時候在您面前賣弄學問,但這樣的問題我實在無力為您解答,只因我毫無規律可循,全憑這裡。”左庶 戳戳自己亂髮下的那顆腦袋。
“那你當時是真的失憶了嗎?還是為了躲避兇手的追殺而刻意為之?”諸葛警官接著問道。
左庶微微一笑,露出一排帶著藍色的牙齒,給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回答:“誰知道呢?”
諸葛警官指指他的牙齒說:“我看你一定是為自己吃藍莓找藉口吧!”
說完,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好了,我先走了。”左庶握了握諸葛警官的手。
“要去見人嗎?”
“是的。‘塞汶山莊’生還者的聚會,也許有和你一樣的疑問在等著我呢!”
說到這個地點,就有種淒涼的感覺從心底噴薄而出。這場悲劇中有太多發人深省之處,當不同的人犯著不同的罪時,是否就應該 用悲劇來阻止悲劇呢?左庶看見了在壓抑情感下激流湧動的摯愛,就此泯滅在如魔幻般的人生中,一絲留戀都不忍存下。
在走往與薛庵仁約定地點的路上,左庶拿著他的黑色筆記本,哀傷的看著其中的一頁:
淫慾Asmodeus阿斯蒙蒂斯葉曉可
饕餮Beelzebul 貝魯塞巴布唐一明
懶惰Berial貝利亞萬戈
貪婪Marnmon 瑪蒙王敏薇、薛庵仁
傲慢Lucifer 路西華空閒
嫉妒Leviathan 利衛旦施磊、駿秀
暴怒Satan 撒旦空閒
這是便於理清複雜情況時所寫的名單,現在左庶動筆又在上面加了幾個字,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