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她老人家不會為他離家出走上火,她老人家要是為他這點事就著急,就不用從醫院出來了,得天天住在那裡。從小到大,他的事比這大的比這嚴重的海了去了,自己母親早被鍛煉出來了,他根本不是能閒著的孩子,從小上樹、淘氣、打架無所不能、無所不去,上高中讓女孩子流產,軍校他也沒閒著,後來女朋友跟後宮的妃嬪似的多,**總怕那些風流女人帶壞他,其實吳義誠根本不是省油的燈,母親管不住他的私生活,又怕他得病,唯一和他的約定是同居女友要到表姐那裡做身體檢查,別說,真有檢查出性病和傳染病的,他不得不佩服母親的明智,很多女人名聲很響,長著三貞九烈的臉,卻很濫很髒。想到這些,吳義誠不禁又想起陳沫來,那傻丫頭,一根筋的時候就是沒轍,小刺蝟這個名字起的一點沒錯,和他吵架都是不服軟的樣子,還說什麼你以後別給我這樣的機會。是,鬧鬧扔手錶了,可那是他給的,事情是他引起的,他是慣孩子,問題是當著他母親的面和他叫板,這是賢妻良母該做的事嗎?他是男人,男人最怕在自己母親面前讓妻子教訓,不僅僅關乎尊嚴,主要是關乎面子。
他又把鬧鬧放水裡玩了一會回房間,他的想法是,我讓你累點,你就會疲乏,疲乏你就會想睡覺,就不會想媽媽,我怎麼也得挺一晚上再回去。
爺倆在房間吳義誠覺得非常無聊,平時這時候正是一家人聚在嬰兒室逗孩子玩的時候,現在諾大的房間裡只有他們父子很是孤單,西平的話還在耳邊:孩子晚上會找媽媽的。吳義誠知道她說的是實話,可是就這樣回去嗎?是不是有點太沒面子。他對著鬧鬧自言自語:“兒子,今晚和爸爸住在這裡好不好?”
鬧鬧玩了水,有點疲憊,可是他轉轉眼珠,似乎在思考。
“你困嗎?兒子,困,爸爸就給你衝奶粉喝?早點睡覺也好。”
“媽、媽”鬧鬧清晰的吐出自己的心理話,他和乖乖都會說簡單的“爸爸、媽媽、奶奶”這幾個詞了,一天了,他已經全然忘記上午的捱打,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想起她溫暖的懷抱,這是他睡前必須的享受:媽媽的懷抱、媽媽的吻、媽媽香甜的|乳汁。
“兒子?你想媽媽了?”吳義誠很無奈,鬧鬧喊的不是他,看來兒子還是和媽親。
“ma。”鬧鬧在床上開始亂爬,一邊哭泣一邊爬,“Ma。”
“完。”吳義誠心想演出開始了,他抱起孩子:“兒子,爸爸和你今天在這裡住,爸爸帶你是一樣一樣的啊。”
“媽、媽。”鬧鬧用手指著門,他的意思很明顯:走人,找媽。
“你就離開她一晚沒事吧,兒子,堅持堅持,爸爸在不是?”
鬧鬧已經扯開喉嚨了,小腿亂蹬,很快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他哭的是那麼絕望:“媽,媽。”
吳義誠抱著鬧鬧悠他:“好了,好了,兒子別哭了。”鬧鬧連理都不理他,奮力哭泣。
很快,吳義誠汗下來了,他不想讓兒子再哭了,不能讓他哭啞了嗓子,什麼“面子”和“裡子”的相關事宜他都不在乎了,他完全有理由回家,那就是兒子找媽媽,不是他離不開妻子。
他飛快的收拾一下行囊,全是鬧鬧的行頭。然後給鬧鬧穿衣服:“兒子,不哭了,爸爸這就帶你回家找媽媽去,乖寶寶。”吳義誠勸慰著鬧鬧,他還剩一句話沒出口:其實,我也有點想她,但是這個女人,回家我一定不輕饒她,對,回去收拾她。
吳義誠的車一進院子,室內的人就知道了,陳沫出來了,她拉開汽車門:“誠,孩子今天沒事吧?你們吃晚飯了嗎?”
吳義誠看看她:“吃過了,乖乖想我沒有?”
“他不好好睡覺,可能有點想弟弟。”陳沫笑了,“怎麼會不想你,小嘴總不停的叫爸,我還怕你們爺倆吃不好飯呢。”
陳沫抱下鬧鬧,汽車的晃動象個搖籃,孩子昏昏欲睡,可是一見到母親還是醒了。
“孩子也找你,叫媽媽,小沫。”吳義誠趕緊告訴妻子。
兩個人和沒吵過嘴一樣,說話間進來。
“爸媽都在我們臥室,準備給乖乖洗澡,陳晨也在。”陳沫告訴吳義誠。
“哦。”吳義誠硬著頭皮進自己的臥室。
爺爺奶奶看見他們父子微笑,爺爺認真的看著吳義誠,以獨特的方式對他“榮歸故里”表示歡迎:“小誠,陳晨現在可以完整的背誦《弟子規》了,一會你考考他?”
“哦,爸,我相信,他的古文在您的指導下突飛猛進的神速發展,估計進步比神十還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