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和六女卻耳目聰明,雖不想故意偷聽旁人私語,卻自然而然的每一句話都聽見了。
不過六女難得陪左小右出來吃喝遊玩,自是無心關注那些江湖中事,只有左小右聽了這番話,不禁微微一愕:喬峰怎麼來了蘇州?
按照剛才的情況,喬峰應該是要去杏子林了,但按照原著所說,此時喬峰應該在無錫的松鶴樓才對,怎麼跑蘇州的仙人醉酒樓來了?
左小右對六女道:“樓下那漢子有些意思,我去看看,你們在這裡待著,等我回來。”
六女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聽話的任由左小右下樓。
左小右到了二樓,身上散發出一股氣息,讓酒樓內所有人都對他的身份失去了存在感。簡單來說,所有認識他的人都變的不再認識他,以免自己的身份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做好這些,左小右直奔大漢而去。行走間,大漢也注意到了左小右。見其氣度不凡,且形象與他腦海中的一人相似,便也不阻止,任由他走到自己面前。
“兄臺請了。”左小右抱拳一禮。
大漢也不失禮,抱拳回禮:“這位兄臺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只是見兄臺雄壯豪邁,心下歡喜,特來結交一番。為表誠意,今日這頓酒錢算在小弟頭上,不知兄臺意下如何?”
大漢哈哈笑道:“四海之內皆兄弟,有何不可?請坐!”
“兄臺果然豪爽。”左小右微微一笑,吩咐酒保再添一副碗筷,還有一些吃食美酒,便坐下來,詢問大漢姓名。
那大漢笑道:“兄臺何必明知故問?大家不拘形跡,喝上幾碗,豈非大是妙事?待得敵我分明,便沒有餘味了。”
“……”左小右心下一笑,沒想到段譽死了,反倒自己接了班:“兄臺想必是認錯了人,以為我是敵人。不過‘不拘形跡’四字,小弟最是喜歡,請!”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那大漢微笑道:“兄臺倒也爽氣,只不過你的酒杯太小。”叫道:“酒保,取兩隻大碗來,打十斤仙人醉。”
酒保聽到“十斤高粱”四字,嚇了一跳。賠笑道:“爺臺,十斤仙人醉喝得完嗎?更何況仙人醉價錢昂貴,這酒錢……”
“怎麼?怕我們沒錢嗎?”那大漢指著左小右道:“這位公子爺請客,你何必給他省錢?十斤不夠,打二十斤。”酒保笑道:“是!是!”過不多時,取過兩隻大碗,一大壇酒,放在桌上。
那大漢道:“滿滿的斟上兩碗。”酒保依言斟了。這滿滿的兩大碗酒一斟,左小右登感酒氣刺鼻,有些不大好受。他原本就不是嗜酒之人,雖說吸收了另一人格,讓他對酒不再討厭,卻也談不上多喜歡,平時也不過偶爾喝上幾杯,哪裡見過這般大碗的飲酒,不由得皺起眉頭。
那大漢看到他這副樣子,笑道:“咱兩個先來對飲十碗,如何?”
左小右見他眼光中頗有譏嘲輕視之色,就有些無語,為啥又是哥為段譽頂缸?難道段譽死後的氣運轉移到哥的身上了?
心下一嘆,左小右道:“兄臺有興,在下捨命陪君子,待會酒後失態,兄臺莫怪。”說著端起一碗酒來,咕嘟咕嘟的便喝了下去。
那大漢見他竟喝得這般豪爽,倒頗出意料之外,哈哈一笑,說道:“好爽快。”端起碗來,也是仰脖子喝乾,跟著便又斟了兩大碗。
仙人醉的度數很高,沒有足夠的酒量根本不敢這麼喝,沒想到這大漢竟然喝的面不改色。雖然有點糟蹋好酒的嫌疑,卻也顯出了他的豪氣干雲。
左小右笑道:“兄臺好酒量。”呼一口氣,又將一碗酒喝乾。那大漢也喝了一碗,再斟兩碗。這一大碗便是半斤,左小右一斤烈酒下肚,卻面不改色,端起第三碗酒,又喝了下來。
那大漢見他三碗仙人醉下肚卻面不改色,不禁暗暗生奇,笑道:“兄臺酒量居然倒也不弱,果然有些意思。”又斟了兩大碗。
左小右笑道:“我這酒量是因人而異。常言道:酒逢千杯少。這一大碗也不過二十來杯,一千杯須得裝上四五十碗才成。兄弟恐怕喝不了五十大碗。”說著便將跟前這一大碗酒喝了下去。
那大漢見左小右漫不在乎的連盡四碗烈酒,甚是歡喜,說道:“很好,很好,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先乾為敬。”斟了兩大碗,自己連幹兩碗,再給左小右斟了兩碗。左小右輕描淡寫、談笑風生的喝了下去,喝這烈酒,直比喝水飲茶還更瀟灑。
他二人這一賭酒,登時驚動了樓上樓下的酒客,連灶下的廚子、火夫,也都上樓來圍在他二人桌旁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