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泰清帶著的一眾警察,還有徽城協同辦案的幾名警察,看著方善水忙活,面色都有點古怪。
徽城的幾個對青越觀多少也有些耳聞,林城來的卻多半是不太相信,若不是當初鬼屋一行遇到了一志大師和一些怪事,估計他們早就要斥責方善水裝神弄鬼了。
很快,方善水收拾好了,他坐了下來,朝周圍喊了一聲:“小青,把窗簾都拉上。”
警察們正在莫名,不知道方善水是叫誰,卻突然見周圍的窗簾,刷刷刷地一個接一個拉了起來,不禁都被驚了一跳。
警察們回頭四望,竟然沒有看到任何人影,驚過又疑了起來,但是也沒有大驚小怪,決定靜觀其變。
一志大師倒是大概猜到了方善水的屋裡有東西,但是並不是不好的東西,也沒有在意。
元沛將大黑傘撐開,擋在了方善水面前的桌子上。
方善水一邊用手指有節奏地點著桌面,一邊看著照片人的眼睛低聲呢喃:“章元武,到我面前來……章元武,到我面前來……章元武,聽到我的聲音,到我面前來……”
方善水手指點動著桌面,帶起了一絲絲震盪,紅圈旁邊的紅繩和裡頭的照片,都跟著微微震動起來。
方善水的聲音好像催眠一樣,在旁邊看著的幾人,聽著聽著都有點犯困,但是越犯困,心中就越冷,好像慢慢要墜落到什麼陰寒的地方一樣。
大概是方善水和元沛篤定地說章元武已經死了,現在隨著方善水的視線去看章元武的照片,不禁就覺得那顫動著的照片有點詭異,照片上的眼睛,好像漸漸活過來一樣,正在目視著在座的眾人。
不少人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猛地轉移視線,不敢再直視那照片上發黑的雙眼。
就在這時,窗簾上的風鈴叮鈴一響,窗佈下似乎有縷風吹了過來。
屋裡的眾人突然感覺到氣溫驀地下降了好幾度,莫名的寒意,有人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哪怕是再遲鈍的人,這時也感覺到不對勁了。
方善水:“來了。”
方善水的聲音再次讓人一涼,不少人疑神疑鬼地左右望去,突然發現,方善水面前的照片居然憑空立了起來,彷彿被風吹著一樣,吹到了方善水面前,照片上的臉,正對著方善水。
照片上的臉,看起來似乎比方才黑了一層,白了三分,莫名不像是活人的臉,那雙眼睛更是可怖。
不止正在看著的警察們猛地一顫,還沒走的門衛大叔,也差點被嚇得大叫起來。
方善水問他:“章元武,你知道你在哪裡嗎?”
照片中的人眼神迷惑了一下,忽然點了點頭。
看著照片裡的人竟然動了,警察們都覺得自己眼花了,然而發現大家都在眼花,只能不可思議地深深地吸了口陰冷的涼氣,繼續看下去。
方善水又問:“你死了,你知道嗎?是誰殺了你?”
照片中的章元武,臉上瞬間流出了黑色的淚,他張開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張張合合發不出聲音。
方善水這時看向了傘下,隨著他的視線轉移,桌上的照片驀然倒了回去,而傘骨下,卻忽然掉下來章元武七竅流著黑血的臉,彷彿凝聚了死前恐懼的眼睛在看著方善水。
方善水:“你為什麼不說話?”
“啊——!”幾個靠得近的警察瞬間大退,門衛大叔更是尖叫出聲,舉傘的元沛猛地一抽,差點將手中的鬼傘扔了出去。
傘下的章元武聽到了方善水的話,張開了嘴,衝方善水露出血糊一片口舌。
方善水這才發現,章元武靈魂的舌頭被割掉了。
196、一九六
章元武給方善水看了他被割斷的舌頭後; 就嗚嗚地哭了起來,他眼中的淚水彷彿烏黑的腐泥; 帶著一股惡臭。
“好歹毒的手段,定然是極其兇厲的惡鬼所為; 真是猖狂!”一志大師一直笑眯眯的臉,已經完全拉了下來,他冒出青筋的手用力捏著手中的佛珠,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嚴肅,倒是有幾分怒目金剛之態。
方善水沒有評論,只是繼續問那章元武:“你的屍體在這附近嗎?你有什麼未了的心願,以及想要告訴我的話; 如果說不出來; 就寫出來。”
聽到方善水的話,章元武點點頭,脖子驀然拉長,七竅流血的頭從黑傘下掉了出來; 砰地砸在桌子上; 好像蛇一樣扭曲著搭在桌面,然後扭動著腦袋,用口中的黑血在桌子上寫字。
一志大師立刻湊過去,想要看看,章元武會不會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