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尖叫聲幾乎蓋過了廣播的聲音,讓眾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動作,然後接連不斷地有人發出了累死的尖叫。
抬頭看去,一個下半身赤、裸著的女孩,被繩子勒著脖子活活吊死在了升旗的旗杆上,那女孩明顯已經死了一會兒了,但是就在這人來人往的旗杆下,之前居然沒有什麼人看到她,她驚恐地瞪著雙眼,似乎在看著操場上的眾人,被勒斷的脖子歪在一邊,看起來隨時會掉下來的樣子,舌頭被勒出來一寸多長,看起來極其恐怖,死前似乎受到了極大的痛苦。
老師們急忙跑來維持秩序,報警的同時疏散了驚恐的同學,隨著人群被疏散的顧夢文,走了好遠都還在傻眼地看著旗杆上彷彿瞪視著她的紀小雨,看到這樣的紀小雨,顧夢文回想起了那張紙上的幾個雜亂無章的字,也終於弄懂了它的意思。
顧夢文驚恐地喃喃道:“紀小雨,吊死在旗杆上示眾?”
顧夢文連忙去找章元武幾人,想要和他們商量一下碟仙的事,然而找到人的時候,卻突然看到那三個人聚集在一起驚恐地說著話,沒有發現她的到來。
馮妮蕾哭著道:“我昨晚夢到了,夢到她殺死了小雨!小雨在學校到處跑,但是到處都是鬼影,她不停地衝我求救,我在夢中看著她活活被吊死在了旗杆上,那個頭朝下的鬼影在繩子下頭墜著她,她的脖子一點點被拉長,她痛苦地不停地掙扎,卻一直沒有死,直到她的腦袋斷掉,我被嚇醒,就看到那人在床頭對我笑,她的臉都裂開了,好可怕!怎麼辦?是不是她回來了?她要殺死我們!?嗚嗚,我不想死。”
宋學真煩躁地吼她:“別哭了!哪有什麼鬼不鬼的,她要是能殺我們,當初跳樓自殺的時候她為什麼不來殺我們?她就是個鬼,也是個無能的鬼!”
宋學真的聲音極大,但是其中的顫抖,卻能讓人聽出他的恐懼。
“……也許她當時的能力不夠,是我們的招鬼遊戲,把她給招回來了。”
章元武的聲音也很是不穩,似乎隨時要哭出來的樣子,他這話一出,門後頓時沉默了下來,只有馮妮蕾越發響亮地哭泣聲,嗚嗚嗚嗚,彷彿夜半的鬼哭一樣,聽得門後的顧夢文心裡}的慌。
他們知道那碟仙是什麼人。
他們甚至知道那碟仙和他們有仇,是來找他們報仇的。
顧夢文氣不打一處來,當初玩招鬼遊戲的五個人,四個人和惡鬼有仇,招來了惡鬼,就她一個傻了吧唧地湊上去,和他們一起被盯上了。
想到家中的那張紙,顧夢文簡直要氣哭了,她怎麼會這麼倒黴?為什麼那張紙會出現在她這裡。
宋學真發狠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我們要想辦法,她做人的時候都只有被我們欺負的份,做鬼了又如何!?當時她死都不敢對我們做什麼,我就不信她現在能有多大能耐!”
“她……當時可能是顧忌你家裡有個當警察的叔叔,會對她媽媽不利?你們還記得嗎?她跳樓的時候穿得一身紅衣,腦袋摔碎了半個,死前都還在瞪著我們,她一定是詛咒了我們……”馮妮蕾說著又痛哭了起來,心中說不出的後悔,她當時要是沒跟著人一起欺負卞春雙該多好。
宋學真更加煩躁了:“哭哭哭,哭有個毛用啊,直接哭死就不怕鬼找你了!”
馮妮蕾仍然眼淚不止。
章元武:“不能這麼下去,我們多花點錢,找些大師來,弄死她!”
幾人說話的聲音漸漸壓低了下來,聽不太清的顧夢文悄悄湊近,從門縫中看了過去,然而這時,顧夢文卻突然倒抽了一口涼氣。
馮妮蕾、宋學真、章元武,他們身邊的第四個人是誰?
似乎是感覺到了顧夢文的窺探,宋學真身側,那張被血汙的頭髮蓋住的臉轉了過來,稀碎的半張臉,忽然對著顧夢文一笑,彷彿要裂開一樣,無數血液噴濺了出來,濺在了身旁的宋學真幾人身上,幾人卻猶自未覺,討論著如何對付惡鬼的方法。
顧夢文嚇得半死,再也不敢往前湊了,後退了幾步,二話不說就飛奔離開。
顧夢文甚至都不敢在學校待著,一路跑回了家,卻發現那張被她壓在抽屜裡的白紙,無緣無故地又出現在了桌子上。
顧夢文心中恐慌,彷彿有種預感,知道那張紙上又會有新的提示了,她不敢靠近,怕在上頭看到關於自己的預言,雙腿卻似乎被什麼催促著一般往前走,顧夢文又拿起了那張紙。
“宋……削……臉……碎……骨……,宋學真。”顧夢文瞬間被嚇哭了,不止是因為和這些人的交情,更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