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東錦的頭顱孤零零地懸在天上,長長的頭髮在風中飄啊飄,笑眯眯的娃娃臉上,刺刻的經文還清晰可見,卻反而使他顯得更加詭異。
“阿贊丹~”時東錦輕飄飄地喊阿贊丹的名字,彷彿地獄的死神在呼喚即將死亡的人名。
阿贊丹立刻緊張了起來,他當然不敢應,據說應了就會死。
他知道阿贊帝因的術法詭異,甚至也聽人說阿贊帝因可能是煉了飛頭降,但阿贊丹以前是不信的。
畢竟,飛頭降雖然厲害,是傳說中練到大成能讓人長生不死的邪術,但沒有大成前,卻滿是弱點,很少有理智的降頭師,會去練飛頭降。
據說,習練飛頭降的邪惡降頭師,都會在半夜的時候頭身分離,頭會拖著臟腑腸子,到外面去吸血,等腸子飽食鮮血,就會飛回身體上。
這種習練非常危險,第一步頭身分離,可能直接就百不存一;
而在頭身分離後,如果降頭師的腸子,在外出吸血的時候,刮到了什麼勾子,掙脫不開,待到天明時被光芒一照,那頭就會立刻化為一灘汙血,降頭師則身死道消。
在南洋一帶,由於傳言習練飛頭降的降頭師,需要吸食孕婦胎兒的鮮血,所以被視為全民公敵。
一旦發現有此類降頭師,當地人立刻會發動全村全鎮地去尋找,發現了就即刻將降頭師打死!甚至他們還會家家戶戶安裝棘刺,專門勾扯未大成的絲蘿瓶的腸子,給他們製造障礙。
如今的阿贊帝因,他的頭甚至能直接白天分離,不怕天光,也沒有拖著腸子什麼的弱點,分明已不是普通正在習練中的飛頭降了。
“阿贊丹~”時東錦仍然在天空中,不緊不慢地叫著阿贊丹的名字,明知阿贊丹不會應,他卻彷彿叫魂一樣地不停給阿贊丹製造緊張感,彷彿在逗阿贊丹玩一樣。
阿贊丹被他叫得煩得要命,嗡地將笛子吹得大響,正一頭紮在黑霧裡,想要將消失地元沛找出來的巨蛇,頓時人立而起,條忽而至,朝著時東錦懸在天空中的腦袋咬去。
然而時東錦的腦袋卻彷彿到處都長了眼睛一樣,每次都在快被咬中時,瞬間閃開,甚至他還又撲入阿贊丹身後的降頭師群,將一人吸成人幹。
時東錦吸過人血的嘴唇殷紅地張合,又喚:“阿贊丹~”
阿贊丹恨恨地敲了敲笛子,衝巨蛇大叫:“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把他吞了嗎?”
巨蛇也是不解,它確實把這人吞了,怎麼會單單跑出了一顆頭來。
巨蛇蠕動胃部,將剛剛的獵物吐了出來,這一吐,它自己也懵了,吐出的竟是一個無頭的布娃娃。
阿贊丹看著那沾著口水的無頭娃娃,頓時一臉絕望,帶著玄鳥卵的元沛不見了,阿贊帝因也逃了出來,他白忙一場,不但什麼也沒有得到,還將自己置於險地,成為兩方敵人的靶子。
阿贊丹突然衝著左右喊道:“方善水!我知道你在這,快把你手中的玄鳥卵給我,不然我們都要死在這!”
時東錦聞言,懸在空中笑:“阿贊丹,你不要這樣嚇唬人,我又不是什麼吃人的怪物,就算是,也頂多吃了你而已,其他人,我還是很有好生之德的。”
阿贊丹臉色鐵青。
阿贊丹的手下們聞言,則彷彿得了特赦,頓時有不少跪下來,朝著時東錦膜拜,乞求憐憫:“饒命!阿贊帝因饒命。”
阿贊丹惡狠狠地瞪向他們,不過還是有不少降頭師站在阿贊丹身後的,這些人更畏懼阿贊丹家族勢力,知道若是阿贊丹死在這裡,他們就算被阿贊帝因放過,也絕對逃脫不了,不敢抱有僥倖心理去投敵。
時東錦呵呵地笑著,不理阿贊丹難看的臉色:“而且,你難道還不知道嗎?你這螳螂想偷黃雀的東西,來捕我這蟬,早已經被人家那黃雀織了網,等在後面。如今你我都入了人家的障,你還求人家來對付我,呵呵,真是蠢,求都求不對人。求被你得罪的方善水,你還不如求我,我們一起努力,說不定還能幫你逃走。”
阿贊丹聽了時東錦的話,驚訝地發現時東錦竟竟是很忌憚那方善水,難道一開始他的屬下說的是真的,時東錦不強搶玄鳥卵,真的不是因為什麼交情,而是因為那人的實力?
剛剛會合了的元沛和潘若,發現他們被降頭師們當幕後**oss般提及,都是一陣小激動。
元沛激動叫囂:“方方,懟他們,一群在我們國家地盤上瞎鬧騰的混球,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懟死他們,我們幫潘子報仇!”
潘若卻挺忌憚那些降頭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