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光下照映出的鶴髮童顏頗為詭異,胡越抓著書籍,險些嚇得跳了起來。
待得心態平復,胡越才把話問了出口:“前輩輕功如此了得,何必嚇唬晚輩?”
“見你看書入神,不嚇嚇你,怕你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老人也毫不客氣,抽過胡越撂在一旁的書隨意的翻了幾下,“《北風刀》?放在軍中推行給那些沒拿過兵器的壯丁練練還算合適,就是招式粗淺了些,對於氣勁的運用也沒有門派武學那般精妙。”
“前輩說的在理,但目前這本刀法對晚輩而言已經足夠了,再深奧一點的刀法我怕是也用不出幾分威力。”
老人笑道:“就因為你體內的「歸元氣海」?此等體質若能輔以適合的功法以致大成,能化用他人氣勁為己所用,交手之間此消彼長,世間難得,有的人怕是求都求不過來。”
胡越自嘲道:“若真是如此,為何這典藏天下武學的萬方樓就沒有一套適合我的內功心法呢?”
“尋建若那毛頭小子能知道多少,仗著自己打小就在這樓中長大,多讀了些書罷了。可江湖之大又豈是一處樓閣就能鎖住?我這倒是有一本,小子想試試嗎?”
胡越看著老人從懷中取出一本嶄新的書冊擺在了自己面前,書冊的封面上連心法的名字都沒有。
嘴角一抽,心下當即判斷,眼前這老頭指定是個老頑童,大晚上閒的沒事來逗自己玩兒。
“不想試。”
“你連看都沒看呢?”
“不想看。”
“難道你還真想強行陰陽同修?”
“不想,但得試試。”
“嘶——”
“老前輩,我看你也一把年紀了,要不還是早些回去睡吧。”
說罷,胡越捧起原先備好的兩本功法秘籍準備換個位置開始修習。
老人臉一黑,也不說話,當即遁走。
而不知何處的一陣風將那本書冊吹開,胡越儘管嘴上說著不想,但眼色還是不自覺地瞟了一眼。
果然!那書上是一個字也沒有!
胡越心裡即使生氣,卻也為自己心中那倖存的一絲僥倖忍不住笑了出來,心中暗罵:果然是個老騙子。
但此刻,胡越也懶得拆穿這位“前輩”。
畢竟時間寶貴,他不想浪費一分一毫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
找到一處備好蒲團的座位避開老者後,他便將兩本功法鋪開,準備開始嘗試。
第一本心法名為《乾天功》,是武朝末年時,皇室向當時尚未創立真武門的三陽真人求得的武學功法,因三陽真人年少時出身達摩院外門,自創內功其性至剛至陽,常人修習頗為困難,恐傳王室子弟後難有成效,怕人怪罪,遂改總綱,以玄門道家之法以陰調陽,勉強得這少陽之功。
第二本名為《澤身術》,這則是一本古時醫書中附帶的吐納法,本是用以讓過補之人調和體內氣血的法門,但不知為何,運功時會在氣海生成厥陰之氣自行鍛體,後得益於一位神醫懸壺濟世遊歷江湖,久而久之便被人察覺出了其中的玄妙之處,便於江湖流傳至今。
待到胡越入定,躲在暗處的老者又走了出來拿出了那本空白的書冊,一頁頁地翻著,突然壓低了聲音問道:“臭小子,你這兩本功法選的倒是不錯,但你當真以為陰陽同修僅僅只是麻煩而已嗎?”
胡越聽到了,但沒有懶得回答。
不試試怎麼知道。
體內氣海流轉,先是按照原先義父教他的吐納法執行,氣勁由氣海穴向周身延展至四肢,再原路返回氣海。
寒毒遺症和預料的一樣,一次吐納胡越感受到四肢冰冷。
長久執行若是換做常人可根據自身功法將寒毒消化,或為陰性功法滋補,或以陽性功法將其逼出體外,自然無恙。
但先前尋建若說的很清楚,他的歸元氣海如今難以調動氣勁,別說是將其逼出體外,就連將氣勁流轉至四肢筋脈都極為困難。
所以胡越明白有寒毒在,不可能完全照著尋建若的法子來。
他的想法是在凝聚本源氣勁的同時,先透過《乾天功》凝練出多餘的陽氣,再用《澤身術》將這股寒毒化作陰性氣勁為補上體內平衡的空缺,然後再開始運轉氣勁,區分抽離。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雖說胡越能夠感受到體內凝聚出的氣勁,卻始終無法凝聚本源,而且他還發現此時的氣海愈加難以調動。儘管到最後寒毒在預料之中被盡數化去,但此時他的氣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