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離已經忘了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揮過槍。
自從他踏入了元嬰五重之後。
這個世界對他的敵意似乎都泯滅而去。
也許之前唐門谷還是封劍山莊有想過對黑鋼軍出手。
可是隨著夏侯離和墨邪迦兩人的不斷壯大,三宗之間的詭異平衡便穩定了下來。
這片世界也難得的迎來了近數十年的和平。
雖然這不是什麼真正意義上的和平,不過只是數十年的休戰。
而且隨著墨邪迦的即將出關,這數十年的休戰很快便會畫上一個句號。
“本來只剩下不到三天光景,黑羽邪宗就會稱霸這一方世界。”
“宋青書,你到底是何等的混賬,才會在這最關鍵的幾天出手?”
“本來我可以一槍不出的成為世界霸主的帳下將軍。”
“本來我應該擁有無上的榮耀!”
“宋青書,你該死!”
在對著宋青書揮槍的前一刻。
夏侯離想了很多。
他越想,便越是憤怒。
他越想,手掌的青筋便越是暴起。
他向宋青書的方向走了幾步。
手掌中清光漸閃,對著宋青書揮了揮。
於是整片蒼穹的天地元氣都對著宋青書砸了下去。
砸這個字並不是一種籠統的說法。
因為這片天地的元氣的現況就是如此。
不是壓。
不是劈。
更不是砍。
而是像一柄沉重的萬鈞之捶,對著宋青書頭頂狠狠砸去。
若宋青書不曾領悟到意境級別的武學。
面對來勢如此洶湧的一擊,宋青書只能以自身實力硬扛。
說不定還會直接被拍到地下,拍出一口血沫。
可是如今的宋青書早就將坤之意境的武學領悟得登堂入室,爐火純青。
縱然是元嬰五重強者的全力威壓,又算得了什麼呢?
宋青書身上輕浮起一片雲霧,眼瞳中的深邃漆黑化作土般的褐色。
那磅礴無比的天地元氣直接砸過宋青書的身體,不曾撼動宋青書毛髮一根。
轟!
宋青書腳下的土地被天地元氣直接砸得凹了一個大洞。
像是被鐵錘般捶陷般。
“就算你攜天地大勢向我砸來又如何?”
“我便是天地大勢中的一部分,難不成,你能用水,砸死水麼?”
宋青書抬起腳來,走出那凹陷的大坑。
他看著面色陰沉的夏侯離,清了清嗓子,笑著開口說道。
在宋青書施展雲霧繚繞決的時候,他便是畫中人一般。
就算夏侯離借用真實世界的天地元氣去滅殺宋青書。
也不過就和撕破這一副畫卷般。
撕破了畫卷,又哪裡能夠破壞畫中的意境呢?
擊碎了宋青書立身的土地,又哪裡能夠傷宋青書一分呢?
所以宋青書毫髮無損地站在夏侯離面前,嘴上帶著輕笑。
“我以極大毅力忍謀求必殺的第一殺招,沒能殺死你。”
“可這本無法躲開的天地元氣的第二殺招,居然也沒能殺死你?”
“宋青書,你知道麼,這兩次不可思議的失手,已經讓我的情緒開始有些異樣了。”
夏侯離看著宋青書,將手中的鐵槍抬起,槍鋒閃著明光。
夏侯離帶著濃厚殺意,嘴角揚起一絲苦笑對宋青書開口道。
夏侯離不是尋常那些自視甚高的所謂高手。
他是一名真正的戰士。
在當任黑鋼軍山主前,夏侯離曾在真正的戰場中拼殺過數十年的時間。
那數十年的時間裡。
夏侯離流過血,淌過淚,知道死亡的痛苦和生的偉大。
所以從某種角度上來說。
他比唐巽等人更強,因為他是一個會戰鬥的人。
他知道如何使用最犀利的方法,將宋青書釘死在自己的鐵槍槍鋒上。
可如今兩次失手,真的讓他有些懷疑自己的過往人生。
讓他有些懷疑自己的殺敵方法到底是哪裡出現問題了。
可留給夏侯離懊悔煩惱的時間卻也只是一瞬而已。
宋青書見夏侯離那冷漠的眸間已然帶著一絲惱意,看他的情緒已不再是一片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