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胡說八道!快將李老莊主放了,不然就算你墨邪迦有通天徹地之能,也只能是一死!”
唐巽看著被墨邪迦緊緊捏住脖頸的李戰,面色微白地說道。
雖然平日裡唐巽和李戰兩人總是互視不爽。
但是在一起共事這麼久,唐巽與李戰之間也算是冰釋前嫌。
此時見李戰處境難堪,唐巽也變得著急無比。
“哈哈哈?”
“我只能是一死?”
“那死前,我若是不帶上一人陪我離去,豈不是太過難堪了?”
墨邪迦聽著唐巽的呵斥聲,哈哈一笑。
他右手手掌漸漸繃緊,似要直接講將李戰的脖頸捏碎般。
“住手!”
唐巽看著墨邪迦右手手掌上浮現出來的青筋,腳步微微虛浮,厲聲呵斥道。
墨邪迦冷冷一笑,不再言語什麼。
隨即墨邪迦眼瞳移至安靜矗立原地的的宋青書身上,漠然啟唇道:
“你不說些什麼?”
宋青書點了點頭,表示他無話可說。
見狀。
墨邪迦的雙瞳一片血紅:
“混賬東西!”
“宋青書,你可知道那片雄城當中有我的什麼!”
“我的信仰,我的希望,我的寄託,一切都在城中,你居然還說你無話可說?”
宋青書雙眸微微眯起,不作答,不回應。
所以他只是靜靜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墨邪迦。
他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怎樣能殺死此人?
如果是以前,他可以有無數種方法。
地獄臺的沉重。
紫血軟劍的劍峰。
掌意的沉重無比。
就算是目視其中亦有深意。
但現在,他必須找到新的方法。
他忽然想到自己手掌併攏成劍,一劍貫穿了夏侯離腹部的那一瞬間。
那個畫面在他的眼前快速回放。
自己的手掌彷彿插進夏侯離體內無數次而後再拔出。
隨即這一幕幕變成了極為緩慢的無數畫面疊加。
每一次疊加這一幕便會加上幾分色彩。
無數層畫面疊加則這一幕變得生動形象至極。
宋青書沒有什麼變態的想法和慾望。
他也不是想多看夏侯離死那麼多次。
他只是想看清自己當時那超越了速度的一劍。
良久之後。
他看清了。
那一劍看似平淡無奇,簡潔到了極點。
那一劍的劍魂由雲霧繚繞決組成的,輕盈無比。
其劍鋒由大荒翻山決組成的,沉重似崑崙神山。
其劍身有翠嵐亂海決組成,輕柔而雜亂且無章。
簡單的一劍,卻將坤字的意境悟了一個通透。
簡單的一劍,卻可以問鼎世間巔峰。
想到這裡,宋青書舉起右手,抬起右手手中的紫血軟劍。
紫血軟劍在墨邪迦面前召喚坤意。
寬廣無垠的大地氣息頓時不安了起來。
遠方的海水微微動亂。
山巒微微荒蕪。
雲霧騰起升空,似要不見。
一時間,宋青書所在的天地元氣宛若大河決堤,洪水氾濫。
而宋青書的身體就像是一片羽毛,在水面上浮沉,瞬間飄掠至數十丈外。
他來到墨邪迦的身邊,輕呵。
在李戰的身體上騰生雲霧,墨邪迦虎掌一鬆,似捏住一片浮雲。
宋青書抬袖揮風,李戰被拂送到數丈開外。
於是宋青書和墨邪迦的身邊再無一物阻擋。
宋青書冷冷看著身前的墨邪迦,閃電般揮劍。
然後宋青書飄然而退,在水面上掠過數十丈。
直至落在了原先的地面上。
墨邪迦看著被丟在數丈開外的李戰,微微蹙眉。
他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只覺得自己眼前一花,然後李戰便被風吹走。
墨邪迦還不知道自已的頸間多了道血線。
然後他望向身側的宋青書,打算詢問他或是辱罵他些什麼。
可是他卻再也說不了話。
因為一個非常簡單的轉頭動作,他把自已的頭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