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第二法陣裂開的那個口子。
隨即法陣之內的景色便不再與外界相隔絕。
墨邪迦心有所感,卻依舊緊閉雙眸。
比之之前的平靜。
如今的墨邪迦的心中更平添了一絲急躁和擔憂。
宋青書的手掌在陣中奮力向下。
於是在堅韌無比的陣法之上,便浮現出了一道口子。
宋青書的手掌艱難而不容阻擋地往下而去,隨即那道口子便變得越來越大。
和宋青書所想的一般無二。
先前第一法陣有自我修補的能力。
而如今這更加簡單的第二法陣更盛。
宋青書的手掌方才在陣上劃開了一道口子,可是隨著宋青書手掌的輕輕移動。
剛剛才奮力劃出的一道口子又馬上粘度了起來。
看上去,宋青書就像在一片濃霧當中揮動手掌一般。
任憑宋青書如何讓掌意澄清凌冽。
他面前的這片濃霧卻始終不曾散去。
宋青書抽出手掌,看著毫髮無損的陣法,心有所感。
“宋青書,你莫要嘗試了。”
“這陣法就算是我都不一定破得開來。”
“就憑你一個金丹九重修士,不覺得太過兒戲?哈哈哈。”
墨邪迦看著宋青書一擊無果,臉上頓時掛上了嘲諷的笑意。
宋青書抬起頭來,看著在黑閣樓樓頂上盤腿席坐的墨邪迦,漠然發言道:
“是不是因為你坐的地方太高,所以你才會自視甚高?”
“你做不到的事情,難道我就做不到?”
“墨邪迦,收聲吧。”
墨邪迦聞言,哈哈一笑,伸出手來隨意地在空中輕輕一劃。
轟隆隆!
在墨邪迦所立身的法陣之內。
有一座黑色的城池在黑閣樓的身下憑空升起,將黑閣樓重重圍起。
黑城很是雄偉壯觀。
但卻依舊沒有辦法將高聳如雲的黑色閣樓遮掩而起。
本來此時還是白天。
可隨著黑色雄城的冒起,在陣內的天色瞬間就變得暗淡如深夜。
有潔白皓月在穹頂灑下皎潔的光芒。
打在立身於黑城正中央最高處的黑閣樓上。
在皎潔明月的照耀下,墨邪迦頓時變得異常神聖。
配合上他那天然的那股超脫常世的書生氣。
墨邪迦就像是謫仙一樣出現在了黑閣樓上。
明月下看書飲酒醉風塵。
清風中談詩作對笑世人。
只是此時的墨邪迦笑的不是世人。
而是宋青書。
“宋青書,我知道你還是第一次來黑羽邪宗,第一次來造訪我墨邪迦。”
“不管你是惡客還是好人,地主之誼我還是要盡到的。”
“這樣吧,我把這座城送給你,只要你能夠進來。”
清風在朗朗蒼穹之上拂來。
風於雲層深處帶來了一杯清酒。
墨邪迦伸手握住酒杯,極為和善地對著宋青書啟唇言道。
言罷,墨邪迦直接將左手中的清酒一飲而盡,十分暢快。
隨著清酒落腹,墨邪迦能感受到自己體內的力量變得更加的凝結。
不再是之前的那般狂暴與混亂。
墨邪迦知道自己變得更強了一分。
所以此時他的臉上滿是快意的微笑。
而被他敬酒的宋青書卻是笑不出來。
因為宋青書立身的世界還是一片白晝。
於是宋青書的世界便只算是明亮。
談不上什麼風雅如畫。
加上如今宋青書身上那一身血衣。
所以宋青書身上的氣質更是離什麼謫仙相去甚遠。
比起身著華麗服裝面目清秀的墨邪迦。
如今的宋青書就像是一個落魄的乞丐。
可宋青書煩惱的不是這件事情。
莫說落魄地像是乞丐。
就算如今宋青書真的只是一個乞丐。
他都不會擔憂。
所以讓他憂慮地是憑空出現在黑閣樓旁的這座黑色的雄城。
讓他憂慮的地,是在雄城之上飄蕩的那輪皎潔無比的明月。
如今明明是白晝。
哪來的什麼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