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雄城之中。
有雄兵千人,傲立於四野之上。
其手中斧鉞刀槍皆閃耀著刺目寒芒。
雄兵盤繞之處。
有兩人。
一人盤腿坐於黑閣樓上。
其身著一身寬鬆素色長袍。
手執一卷書卷而立。
宛若一名多病書生。
一人站在雄城當中。
身上的潔白衣衫早就鮮紅無比,握劍傲然於野。
像極一名鐵血將軍。
黑閣樓上的書生看著樓下城中的將軍。
良久無言。
“你現在的境界有點糟糕。”
墨邪迦低頭看著臉色蒼白,墨色長髮在風中輕舞的宋青書,蹙眉開口道。
宋青書身體中的真元氣息混亂動盪。
時而狂暴如南海深泉海眼口般狂熱。
時而平靜如北山冰淵深谷底般寒冷。
狂躁時騷動難安。
平靜時恬雅如湖。
一動,一靜。
如此動盪不平的真元氣息比天地之間的天地氣息還要更加狂躁雜亂。
這樣的天地氣息存在於一個人的身體當中,自然算得上糟糕。
可是這樣的糟糕也是因人而異。
若是這般狂亂的真元氣息存在於一個普通人乃至一個尋常修士體內的話。
那麼似風暴海眼口般的狂躁真元氣息會直接將人撕為碎片。
似冰淵深谷般的寒冷真元氣息會直接將人體魄凍成冰渣。
而這聽起來極為可怕的一幕。
其實發生起來也不過只是一瞬的時間。
轉眼之間,便是一條性命的逝去。
但是凡事從無絕對。
如此可怕的天地氣息。
在宋青書體記憶體在的話也不會為他造成多少傷害。
所以墨邪迦僅僅是假惺惺地笑著啟唇說他如今的境界有一點糟糕。
而不是嚇宋青書說你已經必死無疑了。
而且墨邪迦也沒有指望就憑藉著點狂躁的天地元氣就將宋青書殺死。
聽完了墨邪迦的擔憂。
宋青書的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先前你那幾句話卻是有些意思,也很強大。”
“為了破解它們的攻勢,我的確花費了不少的氣力。”
“還好是我體內的天地元氣依舊可控。”
墨邪迦微微一笑:
“你真的不打算盤腿席坐,稍微休整一下?”
“我可以等你,一切都不需要太過著急。”
“在雄城當中,月夜長久,你大可好好休整一下。”
宋青書深吸了一口涼氣,稍微穩定了一下在自己腹間激烈顫的金丹。
而後宋青書吐出了一口濁氣,面帶笑意:
“你不是說你也只需要一點時間而已了麼?”
“既然如此,那我怎麼能遂了你的所願?”
言罷,宋青書便接著抬腳往前踏去。
雷弧在宋青書腳下騰生,絢爛的雷弧中又有白霧揚起。
當宋青書的右腳落在地面上的那剎那。
轟!
隨著一聲沉悶到了極點的炸裂聲傳來。
原本在宋青書面前矗立的沉重黑牆直接炸成了一蓬芥粉。
墨邪迦聳了聳肩,裝作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啟唇言道:
“既然如此,那麼我也只能以多欺少了?”
宋青書哈哈一笑:
“就你這些臭番薯爛鳥蛋,恐怕擋不住我。”
墨邪迦挑眉:
“單劍闖山,幾掌破陣,如今又受了我幾記真言衝擊。”
“如今你體內的真元氣息已經不如之前那般穩定。”
“如此,你還決意要接著前進。”
“宋青書,如果這樣虛弱的你我還無法殺死的話,那我豈不是很失敗?”
宋青書吐出一口帶血濃痰:
“也許呢?”
言罷,宋青書不再言語,而是專注且認真地接著向前而去。
待這最後十丈走完,一切事情都可以塵埃落定了。
墨邪迦看著宋青書的傲然模樣,冷笑一聲,指間輕輕顫動:
“我只需要最後的一點兒時間,便足夠。”
“宋青書,你會死得很難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