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那老道的話,那空中前進的馬車微微一頓。
而周圍觀戰的修士則是吃驚地長大了嘴巴,彷彿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一般。
“這碧葫老頭活膩了?居然敢和神皇境強者頂嘴?也不怕對方一巴掌拍死他?”
不管是對於觀戰的散修還是各個山頭的勢力,他們都是難以置信此時老道的話語。
區區一個神王境,哪怕你是神王境巔峰,但是神皇境強者豈是神王境能夠抵禦的?
更何況獸炎宗三長老可不是一般的神皇境,哪怕是紫桑門都要給面子,除了對方結實的身份後盾外,最重要的就是其本身絲毫不弱的實力。
就在眾人難以置信地看著那空中的老道時,那馬車中一道輕笑傳來。
“呵呵,你就是葫蘆老頭的師弟?有點意思。”
聽見那馬車中的笑聲,老道心裡略松,連忙再次拱手。
“前輩果然眼光驚人,晚輩正是葫蘆師兄的師弟道號碧葫,因為師兄馬上就要來了所……”
本來聽那馬車中的聲音,老道還以為那獸炎宗三長老會饒他一馬,卻沒想到就在他說話時,一道呵斥響起。
“所以什麼?!你師兄還有點本事,你算什麼東西?!滾開,再攔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聽到那聲呼喝,老道耳中嗡鳴,一道無形的壓力壓在他的身上,一時沒忍住居然一口鮮血噴出。
“噗……”
“老小子,算了,你惹不起獸炎宗的。”
見老道被一聲清喝就搞的吐血,張勸夫婦連忙升空,張勸拉住了老道的胳膊,而莉鏡則是恭敬行禮。
“前輩勿怪,碧葫陽壽無多,為了尋一線機緣有些著魔,我夫婦二人這就帶他離開。”
“哼,行吧,就當是給葫蘆老頭一個面子。”
對於張勸兩夫婦的主動勸說,那獸炎宗三長老語氣柔和了不少。
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葫蘆島弟子他早就殺了,哪怕是神王也無所謂。
但是這碧葫道人畢竟是那葫蘆老頭的親師弟,如果殺了白白惹來一個敵人,實屬不值。
一口淤血噴出,老道心中慘然,見張勸夫婦拉著自己退去,他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之前被他“害死”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雖說是為了神石而死,但是那魄力比起他如今如何?
老道甚至懷疑那年輕人知道自己會面臨雷劫,但是為了自己對神石的追求,那年輕人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與他交易。
而他老道此刻和那年輕人何其相像?一個是為了神石,一個是為了一線機緣。
那神王境初期年輕人為了神石尚可一死,他堂堂神王境巔峰為了未來的機緣居然駐足不前,他談何進階神皇?
想到這裡,老道眼中的神色逐漸堅定,他神力一翻將張勸夫婦盪開。
眼中的迷茫逐漸堅定下來,嘴角含著血跡,老道負手而立,從腰間拿出了那青葫蘆一口飲下。
“老小子?!”
那被老道盪開的張勸難以置信地看著老道眼中的堅定之色,他想要衝上去拉開老道,但是老道卻一道神力向他飛來。
在沒有夫妻聯手的情況下,張勸只能無力地被那神力擊飛。
見張勸夫婦被蕩飛,老道一口清酒下肚,感受著腹中的溫暖,老道微笑開口。
“古有飛蛾撲火,盡笑世人不知好歹。殊不知飛蛾自知自己必死,乃是大毅力使其直面死亡。”
“我老小子修行近千年,今陽壽將盡才悟得其中道理倒也不算太晚,可惜的是那小兄弟已經離去。不過那兄弟的意志卻深深刻入了我的心頭。”
說到這裡,老道手中一揮,一把竹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竹劍光輝綻放,點點青光向老道身上罩去,同時老道眼神清淡地看向空中的馬車:“此地乃我進階神皇機緣所在,哪怕我不是葫蘆島中人,此地我也是不讓!哪怕我必死於此處,此地我仍是不讓!”
聽見老道聲音不大卻響徹天際的話語,周圍不少散修眼神駭然。
這老道是瘋了嗎?區區神王,居然敢如此挑釁神皇強者,和找死有何差別?
不過就在散修們以為那馬車中的獸炎宗三長老會暴怒時,一套震耳欲聾的笑聲卻從中傳出。
“哈哈哈哈,居然在這種時候明悟了明心盡我的真諦,有點意思,你這小子有點意思。”
聞聲所有人都有些詫異,難道這獸炎宗三長老就要退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