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從懷中掏出了一面銅鏡,銅鏡脫手飛入空中,無限變大,鏡內有潮水湧動,漸漸的,水深處凝出了一幕飛沙走石滿目荒蕪的苦寒邊關畫面——
&esp;&esp;陡峭崖低,鋒利的石尖上掛著男人身上的甲冑布衣碎片,染著兩抹殷紅鮮血。
&esp;&esp;躺在碎石堆裡的男人面色蒼白,頭顱受傷,塗滿汙血的粗糙大手裡緊緊握著一柄寶劍。
&esp;&esp;腰間布袋底端破了個洞,露出一截女人繡的藍色楹花香囊。
&esp;&esp;“你,好好看著,看仔細了。”血河將軍將嗓音壓得沙啞。
&esp;&esp;池頭夫人捕捉到銅鏡中的畫面,登時睜大美眸,僵住身形:“夫君……夫君!”
&esp;&esp;血河將軍拉住激動要撲過去的池頭夫人。
&esp;&esp;不久,畫面裡就走進了一名揹著竹簍採草藥的年輕女子。
&esp;&esp;“有人?”年輕女子小跑上前,趕緊探了他的脖頸大動脈,之後又給他把了腕上脈搏,“還有一口氣!”
&esp;&esp;森冷寒夜裡,女子瘦小的身軀艱難架起渾身是血的男人,步履蹣跚的往遠處走……
&esp;&esp;這是什麼情況?當年池頭夫人的丈夫掉落懸崖沒死?
&esp;&esp;被人救了!
&esp;&esp;池頭夫人也霎時怔愣失魂,像個沒有感情的傀儡般,被血池將軍扼在手裡。
&esp;&esp;靈鏡內重傷的大將軍被採藥的小醫女救回去,醫女的父親親自挑燈為他紮了一百零三針,才勉強吊住他的性命。
&esp;&esp;“最近邊關不太平,你還是別總往山裡去採藥了!如果被皇后發現你還活著,你我父女倆都得死。”
&esp;&esp;“知道了義父,我是看這人身上穿的是本國軍將服飾才救的,如果是敵國……我肯定不會招惹麻煩。”
&esp;&esp;“前兩天才開戰一回,想必是那場戰爭裡掉下懸崖才僥倖逃過一劫的命大者。”
&esp;&esp;大將軍在醫女的茅草屋裡昏迷七天才甦醒,醒來不但半身不遂,還失去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