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普濟觀主與長安帶著還活著計程車兵們艱難從地上爬起來,望著八方天空漸漸褪散的烏煙瘴氣,終於能放下心展露笑顏。
&esp;&esp;“沒想到,凰星竟然是這樣用的!凰星血能淨化邪祟,快,我得記下來!”
&esp;&esp;“早知道這麼簡單還費這功夫做什麼,直接把侄孫女前幾天吐的血收集起來打架的時候往他身上一潑——”
&esp;&esp;“勝了,我們勝了,國師威武,夫人威武——”
&esp;&esp;他抱著我緩緩從天上落下來,心疼不已的氤氳了雙眸,大手輕輕擦去我唇角的汙血,嗓音很輕,很柔,帶著責備:“傻月兒,你來做什麼?”
&esp;&esp;我吊著最後一口氣,忍著撕心裂肺的劇痛,努力朝他扯出個乖巧的笑容,“玄霄……我想你。”
&esp;&esp;他把我按進懷裡,素來不染纖塵的白衣上汙跡點點,一點也不好看。
&esp;&esp;也有可能是血。
&esp;&esp;抬手,幫他擦去他唇角的黑色,我凝望著他那雙漆黑深邃、柔情似水的眼,剋制不住的話帶哭腔:“玄霄,疼不疼?”
&esp;&esp;一滴晶瑩的淚掉下眼瞼,劃過他的臉頰,墜進我的脖子裡。
&esp;&esp;他將頭悶在我消瘦的肩上,嗓音渾濁:“這話該是我問你才對……月兒,疼不疼?才半個月沒見,怎麼瘦成了這樣……”
&esp;&esp;我知道,我的大限要到了。
&esp;&esp;我連看他,都是黑白兩色了……
&esp;&esp;長安與觀主聞言陡然面色大變,長安意要衝上來說出真相,卻被觀主撈住手腕,搖頭阻止了。
&esp;&esp;我曉得觀主的意思,他是希望我能和玄霄好好告個別。
&esp;&esp;我抱著玄霄的腰,不覺已是淚盈滿眶,嬌聲責備:“還不是你,把我一個人放在府中不管不問,月兒想你,哥哥……”
&esp;&esp;“乖,哥哥也想你。你不該來這裡,多危險。”他吻了吻我的額頭,深情的把我摟得很緊很緊,“我先給你療傷。”
&esp;&esp;我抓住他的手,倚在他胸膛上,低聲央求:“回家再療傷,好不好?我想家了,玄霄,想我們的家了。”
&esp;&esp;他拗不過我,望著我眼含淚水的可憐樣,最終把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來,遮在了我肩上。
&esp;&esp;他知我受著傷,不敢駕白鶴回去,便帶我上了一輛三匹馬並駕齊驅的馬車……
&esp;&esp;長安和觀主不敢跟上來。
&esp;&esp;路上,駕車計程車兵揚起鞭子飛快趕路。
&esp;&esp;我靠在他的懷裡,努力壓制著體內那股子快要撐炸我五臟六腑的霸道妖氣,將他的手越抓越緊。
&esp;&esp;“記得,初次見你,你清風霽月,高貴出塵,站在皎月梨花下,一點也不像塵世中的人……只那一眼,萬年難忘。”
&esp;&esp;“玄霄,從小,我心中就藏了一輪明月,終於,在我十八歲這年,我擁有了這輪明月……”
&esp;&esp;“玄霄,我不該拉你入萬丈紅塵的。”
&esp;&esp;“你若是能一直做無情無慾的神仙,該多好?”
&esp;&esp;他急著帶我回去,抓著我的手用力握在掌心,啞著嗓子耐心溫柔的安撫我:
&esp;&esp;“夫人這是在說什麼傻話,是不是很疼?等回府我便給你療傷,月兒,月兒你要聽話,明日我便給你補上那場未完的婚禮,我們還有夫妻對拜,沒有拜……”
&esp;&esp;我疲憊的枕著他的心跳,有氣無力,努力咽回湧上嗓門眼的血,抱住他的腰,苦笑著回應他:“好,回去,想喝魚湯了,讓鶯兒給我做。”
&esp;&esp;他拍著我的肩痴痴地哄:“都依月兒。月兒想要什麼,哥哥都給。”
&esp;&esp;我咧嘴一笑,滾燙的血液沿著唇角蜿蜒溢了出來,“哥哥,你要好好活著,長命百歲。”
&esp;&esp;“哥哥有你,自然長命百歲,哥哥還要陪著月兒,長長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