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畏懼地直直盯著我問：“你、都聽見了？”
&esp;&esp;我攥住她的胳膊，扶穩她，淡淡道：
&esp;&esp;“其實，早就知道了，在醫院的那回，我和玄霄就已經撞見了。只是玄霄算到，這是你們兩人的劫，我們不宜插手，所以我們才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esp;&esp;她不知是鬆了口氣，還是徹底破罐子破摔了，低頭無力地失魂落魄喃喃：
&esp;&esp;“你們不用管我……也不要插手我們之間的事，這事我欠聿明的。不過阿月，你信我，我不會傷害聿明，我肯定會找到別的辦法，肯定……”
&esp;&esp;我扶著她去旁邊的石凳子上坐下來，“阿寧，我只問你一句，你能解決嗎？你若不能，我幫你。”
&esp;&esp;她收了柺杖，臉色依舊煞白不止，搖頭：“不用你幫，阿月，讓我自己來吧。”
&esp;&esp;我沉默片刻，頷首：“好。”
&esp;&esp;她低頭盯著腳邊的花簇，喃喃和我解釋：
&esp;&esp;“我和聿明的事……你應該都知道吧。
&esp;&esp;上輩子我忘記了聿明，一心只想追尋那個為我澆水的韋陀，聿明是為了成全我，才違反天規與佛家戒律，讓韋陀想起我，回到我身邊的……
&esp;&esp;但他自己卻、葬身於天雷之下。
&esp;&esp;上輩子，我本以為，我與韋陀乃是前世今生的夫妻，兩情相悅，彼此恩愛，我天真地以為愛情，可以超越一切，可以戰勝所有艱難險阻……
&esp;&esp;可聿明用生命代價換來的韋陀，他卻不肯再與我繼續前緣，我還記得，那時韋陀和我說，他已修成正果，參透無涯佛法，知這世間諸事，都並非不能放下的。
&esp;&esp;他要為他所謂的佛，所謂的道，捨棄我，他說七情六慾本是人之病，為神為佛，皆應擯棄才對，唯有棄七情，斷六慾，方能清白參悟世間萬物。
&esp;&esp;我根本聽不懂他到底在說什麼，我只知道，他明明都已經記起了我們的從前，卻還是把我丟掉，這在人間，拋棄糟糠之妻，是為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