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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鳳川煩躁道:“當然去了,一堆上君裡就他鬧得最起勁。”
&esp;&esp;我施法化出一枚藍紫琉璃色蛇鱗,遞給鳳川:“你去,把東西送給他,替我問問他,紅山茶與白梔子,他覺得哪個好?”
&esp;&esp;鳳川接過東西,不解地猶豫良久:“啥意思?”
&esp;&esp;我抬頭,憶起那年,阿巳帶他一同去九鬥宮看望我。
&esp;&esp;期間,阿巳請教我如何處置一名叛亂族蛇王。
&esp;&esp;我拿出花瓶裡的紅山茶,摘下身畔一朵白梔子,提點他:“是生是死,讓他自己選。生,則要對你俯首稱臣,死,則斬草除根,親眷一個不留。”
&esp;&esp;紅山茶,是死。
&esp;&esp;白梔子,是生。
&esp;&esp;——
&esp;&esp;半炷香的功夫,鳳川就已經腿快的從清玄殿往蛇皇神殿跑了個來回。
&esp;&esp;再次邁進清玄殿大門,恨不得激動地原地飛起來,大老遠便揮手衝我們打招呼:
&esp;&esp;“成了!那個帶頭鬧事的傢伙見到師尊給的那片蛇鱗,嚇得當場腿軟癱在了大殿上,我問他紅山茶好,還是白梔子好,他不假思索便慌張大叫,說不要紅山茶,要白梔子。
&esp;&esp;隨即就起身向尊上道歉,求尊上饒命,還說以後再也不干涉這些事了,尊上說什麼就是什麼,烏岱上君一跑,那些跟著他一起鬧事的上君也都悻悻離去了。
&esp;&esp;估摸宮門外他們請來的那些群眾演員不久也都會自行散去。”
&esp;&esp;紅菱一頭霧水地不解望向我,“帝尊你……與那位烏岱上君難道是故人?”
&esp;&esp;說故人,故人便到了。
&esp;&esp;那老傢伙幾乎與鳳川是前後腳到的清玄殿,門口的守衛本是不允他進殿打擾我的,但他愣是臉色蒼白地強闖了進來,一陣風似的掀到我面前,二話沒說就揚起袍擺衝我規矩跪下,俯身叩拜,哆嗦著領罪:
&esp;&esp;“前次在流風殿,小的便覺得您面容頗為熟悉,但實在沒想到,您真的是……是小的有眼無珠,連您都認不出來了。小的、小的有罪,祖上,求祖上饒命!”
&esp;&esp;鳳川在一旁咬到舌頭驚叫:“祖上?!”
&esp;&esp;我擺弄著一枝初綻的忍冬花,面不改色,“本座離開靈蛇山已有數十萬年了,你認不出來也正常。”
&esp;&esp;烏岱紅著眼眶昂頭關切地問我:“祖上,當年您不是……隕落了麼?”
&esp;&esp;我輕描淡寫道:“沒死,只是想放心將蛇族交給阿巳,加之,我想出去走走,便對外宣稱我隕落了。
&esp;&esp;後來老天君那傢伙見不得我閒著,就封我為神帝之首,歸吾神帝,最開始只是替他鎮著餘下三帝,三界部分神知道有我這號存在,卻都不知我是誰,也從未見過我。
&esp;&esp;再後來他兒子天帝繼位,不怎麼忌憚那些神帝了,就另封我為靈帝,依舊是神帝之首,但需要替他監管三界諸神。
&esp;&esp;我本來不想接這勞心勞神的差事,但那些年,我撿來的弟子確實多了些,為了讓他們有個安身之處,我就帶他們去了天君賞給我的神宮仙山,接下了天帝敕封的法旨。
&esp;&esp;本座原本沒打算這輩子還回來的,可這不是被你們的小蛇皇給拐回來了麼?”
&esp;&esp;“您,原來是因為玄霄陛下才回來的……您,沒有隕落。沒隕落就好,沒隕落……尊主若是知道您還活著,肯定會高興不已!”
&esp;&esp;他跪在地上喜極而泣,我抬手示意他起身,道:
&esp;&esp;“阿巳一直都知道我還活著,他可能,只是接受不了養育他多年的我突然離他遠行罷了。
&esp;&esp;不過他身邊有他那位好夫人陪著,還有自己兒子在,應該不會孤獨。
&esp;&esp;本座就不一樣了……那時,本座的好友與兄長接連出事,本座每夜都能夢見他們還在,與我同桌品茶,后土吟唱古曲,哥哥撫琴,我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