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感到極為煩躁,也越發的渴望殺戮和鮮血,他覺得只有這些東西才能稍稍的緩解自己腦海中的嘈雜。
看著飛來的蠱雕,他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的再次抬起了手中的劍,在對方接近之前驟然揮出。
“唳!!”
蠱雕口中發出一聲嬰兒似的唳叫,鮮血在他脖頸邊上濺開,劍氣上附加的陰寒之氣在一瞬間凍結了他的部分血肉,瘋狂的侵入他的身體。
這陰冷的寒氣讓他不經想起了曾經那個清冷,美麗的身影,同樣是一劍揮出,落到他的身上,也是散發著這般陰寒之氣。
他最後看了一眼纏繞著無數屍氣,看起來陰暗無比的屍魔,眼中浮現一絲哀色,隨即閉上了雙目。
“雕公子竟然...”原本已經在逃的封豕長無意中回過頭來,正好看見這一幕,心中除了驚懼,更多的是慶幸。
幸好他自從被蟠山君逼迫自裂了妖丹之後就低調了許多,也謹慎了許多,當時沒有貿然的出頭或是逃跑。
不然以他原先的性子,那會絕對忍不住頂上一句,若是真這樣做了,下場可想而知。
“蠱雕那個蠢貨。”因蟄心中暗罵,但在大罵的同時,心裡卻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
這神軀裡面竟然出現了這樣的強者,這根本是不可思議,太歲宴他參加了幾回,裡面的存在,縱使有一些實力比他強上一些的。
如四大王柱之流也能透過家中長輩所賜的寶物留得一線生機,哪會像現在這樣,僅僅只用了一招就被打落,生死不明。
這樣的強者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雕公子!為什麼會這樣?”相比起因蟄,風清揚和白鸚鸚的感受明顯更深一些。
因蟄只是因為太歲宴和雕公子相識,但他們本身就和雕公子是好友,家中長輩相互之間也偶有往來。
冷芊芊才剛死,如今連雕公子也死了,這讓他們心裡不免升起一些兔死狐悲之感。
風清揚更是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若非他剛才點出那是冷芊芊的屍體,雕公子也不會失去理智。
與此同時,還有一股被他死死壓住,不敢顯露出來的恨意和憤怒。
這是對那道血色人影完全不講情面,殺死自己好友,依仗自己強大的修為肆意殺戮的恨意和憤怒。
只不過在那道人影幾乎所向匹敵的實力之下,他只能將這是恨意和憤怒死死的壓在心底,絲毫不敢顯露出來。
“沒想到這裡竟然突然出現了這樣的強者,是妖?還是這裡的原生種族,為什麼以前沒見過?”
將四大王柱招惹出來,本體為訛獸的張小唬腦海裡急速轉動,他實力不強,依靠著強大的偽裝能力和心智混跡於群妖之間。
但任憑他怎麼想也想不出這個突然出現的血色人影到底來自哪裡,只覺得對方出現的極為突然,毫無徵兆。
虎蛟已經離府門越來越近了,在他面前也出現了一個身上同樣長滿棘刺的銀色巨型球體。
幾乎在場所有的妖怪和守護一族的生物都把目光聚集到了這裡。
作為神軀內部的本土生物,守護一族的四大王柱一直是這裡實力最為頂尖的那部分。
參加太歲宴的妖族換了一茬又一茬,但四大王柱卻一直都在,就算是以往,他們也是頂多能夠將其擊退,而沒能擊殺。
但就在剛剛,四大王柱中的一個,竟然死了,被一個從他體內鑽出的未知存在殺死了。
“王柱不會死,我們隨著神主的復甦再次復活,你的所作所為只能讓他陷入一次短暫的沉睡罷了。”
銀棘王目光陰沉,面對即將到來的血色人影如臨大敵,渾身的銀色棘刺像是雨後春筍一般越長越長。
對於她的行為,血色人影絲毫不予理會,只是保持沉默。
至於李化凡,雖然知道銀棘王的實力可能不簡單,但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他偷瞧了身旁的血色人影一眼,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帶上他,但他總覺得對方給了他一種熟悉感。
然而在瞥到對方那雙充滿暴虐和殺意的血紅色瞳孔時,李化凡心中一寒,連忙轉過視線。
他殺過很多很多人,其中也不少是自己的親族,弟子,這是在他不受控制的時候殺死的,因此這種目光他極為的熟悉。
那是一種幾乎要喪失理智的殺意,眼神中充斥著對一切生靈的憎惡與毀滅。
他不確定現在對方的狀態是不是和當時的他一樣,如果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