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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宋玉聽到這話心裡很不是滋味。
&esp;&esp;他不確定劉曉芬會不會原諒宋得勝，但宋玉清楚，宋得勝這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esp;&esp;馬上要跨年，宋玉在一個平常的午後接到了個不平常的電話。
&esp;&esp;他看著來電人，心尖都發抖，足足反覆確認了好幾秒，才手心發汗地接起：
&esp;&esp;“喂？”
&esp;&esp;“小玉，我現在在高鐵上，馬上要到z市了。”
&esp;&esp;宋玉攥緊手指，好半晌沒反應過來。
&esp;&esp;老廠房區，籃球場附近，廣告牌下。
&esp;&esp;宋玉一路上騎著車，精神都是恍惚的，直到他真的看到了路口站著的女人，和女人手上提著的行李箱。
&esp;&esp;一直到他把車停在女人身邊下車，女人都在用一種帶著笑意的溫柔的眼神看著他。
&esp;&esp;“媽。”宋玉脆生生地喊。
&esp;&esp;王琴一下笑彎了眼睛，“小玉，好久不見呀。”
&esp;&esp;“媽。”宋玉鼻子發酸，“怎麼突然回來了？”
&esp;&esp;王琴和宋玉好多年沒見，不止是王琴覺得有些不認識自己的兒子，連宋玉也覺得王琴很陌生。
&esp;&esp;女人綁著高馬尾，看上去精明能幹，她樣貌分明還是和幾年前如出一轍，可眼神變了，鬢角依稀可以看到些許白髮，大概是為了遮掩，王琴染了棕色，可惜染髮的速度還比不上白髮自然生長的速度。
&esp;&esp;“我是回來找宋得勝的。”王琴看著宋玉，細細地打量，“沒想到你現在都長這麼大了。真好。”
&esp;&esp;“我給你帶了很多伴手禮，在行李箱裡。”王琴笑著，突然地，她伸出手，儘管陌生和些許的尷尬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可王琴還是揉了揉宋玉的腦袋，宋玉也沒有阻止。
&esp;&esp;“明年六月份你就要高考了，這段時間壓力一定很大吧？”王琴嘆氣，“我知道你成績好，但也要勞逸結合。”
&esp;&esp;“好，謝謝媽。”宋玉一點脾氣都沒有，站在原地低著頭，很順從地任由王琴摸他。
&esp;&esp;宋玉依稀記得在童年，王琴需要彎腰蹲下來和他說話，而如今，宋玉已經高出王琴半個腦袋了。
&esp;&esp;王琴回到老廠房區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了宋得勝。
&esp;&esp;醫院內。
&esp;&esp;消毒水的氣味刺鼻，宋玉站在走廊上，看到宋得勝果然跪在病房門口，劉曉芬似乎不願意讓他進去，護士在裡面給劉曉芬換吊瓶。
&esp;&esp;高跟鞋的聲音傳出，清脆亮耳，宋得勝才剛剛回頭，就看到王琴站在了他身邊。
&esp;&esp;宋得勝的眼睛肉眼可見地瞪大。
&esp;&esp;緊接著，王琴一巴掌扇了過去，清脆響亮，她用宋玉沒聽過的嚴肅的語氣，低聲道：“宋得勝，你就是個混賬。”
&esp;&esp;“你他媽！”宋得勝騰地一下站起身，病房內的護士衝了出來，醫院走廊亂作一團，宋玉沒有走上去阻止，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esp;&esp;宋得勝這次鬧的事情有些大，所以王琴在a市居然也聽說了，她這次回來主要是想看看宋玉。
&esp;&esp;“瘋女人！你個瘋子！當初宋玉才多大你就把他丟下，給我一個人撫養，我努力工作給他買了房子，現在我們生活都好起來了，你居然有臉這個時候回來！”
&esp;&esp;“兒子？！你還記得你有個兒子？宋玉生病的時候你在哪裡？如果不是老師聯絡我說宋玉的家長會是老人家來參加的，如果不是老廠房區的鄰居奶奶告訴我這些事，你還要混到什麼時候？！”
&esp;&esp;“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老子！老子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兒子，怎麼就不是老子的兒子了！我就是打他那也沒人管得著！他成績好是因為老子的基因好！和你有什麼關係？你記住，從你離開z市那一刻開始宋玉就不是你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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