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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小玉？小玉你還在聽嗎”
&esp;&esp;奶奶快八十歲了, 夜裡給宋玉打的這通電話讓宋玉整個人都僵住，渾身血液開始倒流。
&esp;&esp;“什麼？”
&esp;&esp;宋玉騎著電瓶，把把手旋到最大，開了在超速邊緣的碼飛快趕到老廠房區。
&esp;&esp;夜裡快十點, 老廠房區到處飄散著酒氣，幾家宋玉熟悉的小酒館, 燒烤攤，夜宵店都坐滿了中年男人，把啤酒瓶砸得哐哐響，說話聲音大到足夠擾民。
&esp;&esp;宋玉沒耽誤，車都沒停穩就跳下來，狂奔上樓。
&esp;&esp;一層棋牌室難得沒有人，二樓嘰嘰喳喳的人聲從陰風怒號的樓道口裡灌出，宋玉的心都跟著懸起。
&esp;&esp;“小玉回來了？”二樓宋得勝房門口站著好多人，男的女的都有，其中一個阿姨回頭，連忙朝宋玉伸出手，“小玉快過來”
&esp;&esp;“滾，都給老子滾！”咆哮聲如雷貫耳，宋得勝在屋內不知道砸什麼東西，叮叮咚咚的破碎聲傳出，“湊什麼熱鬧，湊什麼熱鬧！是不是要我把他關起來才行？”
&esp;&esp;哭聲同時傳出。
&esp;&esp;這哭聲是還不到週歲的嬰兒的啼哭，更類似於尖叫，宋玉的耳膜都快被這尖銳戳破，他後背冒出層層冷汗，聲音冷了幾個度：“麻煩讓一下謝謝。”
&esp;&esp;前頭幾個男人於是側身，給宋玉讓開路。
&esp;&esp;宋得勝站在衣櫃旁邊，整個衣櫃的櫃門都被他給踹了下來，他手裡捏著宋意，在劉曉芬家人面前為協道：
&esp;&esp;“是不是要我把他關起來？”
&esp;&esp;“正好這上面還有櫃子！就關在這裡怎麼樣？！”
&esp;&esp;劉曉芬的姑姑是個中年的矮小女人，她紅著眼眶道：“請你不要傷害我的家人！”
&esp;&esp;宋得勝這會兒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他憋著一肚子的火，手勁兒大到似乎能掐死宋意，而宋意穿著紙尿褲，整個人懸空，脖子通紅。
&esp;&esp;屋內地上全是啤酒玻璃瓶，還有癟了的罐裝啤酒，酒瓶被一灘黑紅的血包裹著，空氣裡瀰漫著腐爛的鐵鏽味，夾雜著酒後的臭氣，還有一股撲鼻而來的煙味。
&esp;&esp;宋玉出現在門口時，宋得勝情緒更激動：“你們把我兒子叫來幹什麼！草你們嗎的！草！”
&esp;&esp;他一把丟開宋意要朝宋玉走來，像被砸到地上的籃球一樣，宋意哐當掉落，嚎啕大哭，幾個人衝上去又是尖叫又是咒罵，門外看熱鬧的其他男人總算看不下去，擋在宋玉面前拉住宋得勝：“老宋你他媽瘋了！冷靜一點！”
&esp;&esp;“喝了多少酒？！”
&esp;&esp;“小玉你往後退！”
&esp;&esp;宋玉站在原地沒有動，他感受到宋得勝靠近時撲面而來的死氣，這滿天的酒精讓宋玉大腦充血，他揚起手猛地扇在宋得勝臉上。
&esp;&esp;“啪！”
&esp;&esp;這一巴掌打得狠戾，宋得勝臉上的肉都跟著顫了顫，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吐了口牙齦出的血，腦袋都震盪。
&esp;&esp;四周的尖叫，哭喊，還有勸架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懵逼地看著宋玉，過了幾秒才有人反應過來：“小玉？！”
&esp;&esp;場面一度混亂，警察隨後到了，江恪帶著張瀾和許飛揚來的時候，宋玉正把宋得勝摁在地上揍，揍得宋得勝鼻青臉腫，宋玉像發了瘋的野狗，擰著宋得勝的脖子，猩紅眼睛問他：“宋得勝你他嗎還是人嗎？！”
&esp;&esp;江恪掐滅煙，拉住宋玉的胳膊，勁兒很大，宋玉感受到有人阻止，不耐煩：“別碰我！”
&esp;&esp;“是我。”江恪說。
&esp;&esp;宋玉愣了下，手上動作停下來。
&esp;&esp;江恪摁著宋玉，抬頭給張瀾許飛揚遞了眼色，兩人連忙回頭：“行了行了叔叔阿姨謝謝你們來幫忙，你們都散了吧散了吧，沒事哈，這裡沒事，我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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