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二郡主美得令人心跳加速,柱也有自知之明,這種絕代紅顏,碰了就是惹大禍,真可能掉腦袋!
不能招惹她,至少是,暫時不能招惹她。
有老四在豫省,二郡主在豫省內囤積居奇的糧食,肯定會被平價強買,這是母庸置疑的結局。
救災的大事上,柱不可能和老四對著幹。因為,他不僅看重利益,更有良知。
百餘萬豫省的饑民嗷嗷待哺,柱不可能為了一點銀子,放任草民們大面積的餓死。
良心上,肯定過不去那道坎!
所以,繼續和二郡主糾纏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柱不顧二郡主的阻攔,徑直領著吳江,離開了茶樓。
這個時代的客棧,大多數房間裡,都只有兩排大通鋪。
所謂大通鋪,在北方地區,也就是一排長炕,從屋頭一直拉通到屋尾。
來客棧歇腳的人們,不論男女,都是裹著自帶的被子,橫臥於炕上。
一分錢一分貨,不富裕的人出遠門,只能睡這種十幾文錢一宿的大通鋪。
柱和老四,一起包了一座小院子,分佔東廂房和西廂房,正房則堆滿了故意拿錢買來的貨物。
院子中間的幾根木樁子上,則繫著馱重物的騾子和馱馬。
用晚膳之前,本地的官差來查房了。
這個時代,不管是誰,只要出門上路,都需要有官府發給的憑證。
在大清朝,這種憑證一般分為三種,即:部票、路引和勘合。
勘合是官員和差役們專門的憑據,方便落腳於沿途的驛站或遞鋪,暫且略過不提。
部票,是理藩院簽發,地方衙門落實的一種特許貿易憑證,主要是用於對蒙貿易。
中原內地的商隊上路,都必須持有州、縣衙門簽發的路引。
老四和柱的手裡,也都捏著路引。
至於路引的來路嘛,嘿嘿,也就是如下幾個字: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個時代的衙門裡,官少,吏少,白丁多。
這些白丁,每日只管一頓午飯,完全沒有俸祿可領,那就只能靠壓榨老百姓和商人們,才可能發家致富了。
柱暗中控制的商號,遍佈全國。但是,為了不暴露目標,他只是讓熟門熟路的吳江,揣著銀子去找門路辦路引。
官差們進了客棧之後,大通鋪那邊,立時雞飛狗跳的,很不安生。
隔著院牆,柱也聽得很清楚,那邊隱有女子的哭泣聲。
不用問,必是誰家的女人,被官差調戲了。
沒辦法,出門在外之人,若是得罪了當地的官差,即使不死,也要脫好幾層皮,外加傾家蕩產。
石壕吏不過是抓壯丁而已,本地縣衙的官差,可以隨心所欲的合法惡。
柱放下手裡的茶盞,笑問周荃:“竹生兄,這些官差為何不先來查咱們?”
周荃抖開摺扇,笑眯眯的說:“不瞞東翁您說,這叫敲山震虎之計也,也可喚是打草驚蛇之計。先查大通鋪,其實是告訴咱們,該提前準備好打點關節的銀子了,免得女人被擾,皮肉受苦,銀子還是保不住。而且,他們肯定暗中有人盯著咱們的院子,防備咱們害怕的熘了。”
柱頻頻點頭,嘆息道:“真可謂是,斂財有術啊!”
周荃飲了口茶,也跟著一嘆,說:“自秦皇以降,胥吏和貪官之禍,愈演愈烈,一發不可收拾矣。”
柱眨了眨眼,追問周荃:“何也?”
“郡縣流官,無保護鄉梓之責,卻有生殺予奪之權,時間一長,各個地方必遭禍害。”
周荃的一席話,令柱沉默了許久。
除了土地兼併之外,從另一個角度而言,王朝週期率,也就是郡縣貪官和胥吏,加碼惡的時間推進表。
等貪官和胥吏,做惡超過了底線之時,流民起義就該大爆發了。
過了一會兒,官差們終於珊珊來遲。
一路之上,吳江的機靈勁兒,已經獲得了老四的認可,便由他揣著銀票,出面打點曹縣的官差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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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令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第一撥官差拿了銀子,開心的走了後,居然又來了一撥。
柱當即意識到,只怕是隊伍裡,有人一時不慎,讓財富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