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三,貼身伺候之人,便是吳忠孝。
柱緩緩起身,揹著手,走到吳忠孝的跟前,微笑著問他:“老吳啊,你和十三哥,應該在八境臺上,等了我很久吧?”
吳忠孝成天混跡於京城的各大王府之中,他當然知道,此次被擒,必死無疑。
“柱爺,我是必死之人了,就說句心裡話吧,十三爺曾經救過您一命。”
吳忠孝垂頭喪氣的說,“雍王爺聽說了您詐死的訊息之後,馬上猜到了你會去新軍大營,所以,提前吩咐十三爺帶著上千斤炸藥,埋伏在了去新軍大營的必經之地上。”
“後來,你果然來了。十三爺說,他欠你的人情實在是太多了,不忍親自下手殺你,便命小人拿刀捅了一匹馬的屁股……”
“只是,十三爺現在後悔死了,當初就不該提醒你的。”
吳忠孝恨恨的說,“活曹操啊!”
柱一聽,喲,難怪當時去新軍大營的路上,發現了狂奔的驚馬啊。
這就對上號了呀!
當時,老十三願意主動放他一馬,肯定是沒想到,柱竟然想篡了大清啊!
如果,早知道柱的歹念,老十三說啥也不可能放過柱的。
不過,吳忠孝只說對了一半。另外一半嘛,就只有柱和鄔思道知道了。
“唉,十三哥不愧是個機靈鬼啊,居然逃過了好幾千人的圍捕?”
柱沒看見老十三被綁來,心裡哪能不明白呢,老十三發覺不對頭,提前溜了。
被張勤抓來的人,一共九個人。
這些人,都是老十三身邊的心腹之人,不是追隨多年的親兵,就是貼身的長隨。
柱心裡有些小小的疑惑,就笑著問吳忠孝:“老吳啊,實話說,我一直很好奇,你們根本近不了我的身,又如何下手呢?”
吳忠孝自知必死,他在這裡多拖住柱一些時間,老十三就多一分生機。
“十三爺提前備好了幾大桶桐油,都綁在樓頂的屋簷上。只要你進了八境臺,早就埋伏在樓頂的死士,就會點燃桐油,吞噬整座八景臺。”
嚯,聽了吳忠孝的解釋,柱不禁打了個寒戰,好毒辣的手段啊!
唉,曾經的好兄弟,因為道路不同,只能是反目成仇了啊!
柱解了惑後,抬手拍了拍吳忠孝的右肩,溫和的說:“十三哥待我有情有義,我也不會虧待了他。老吳啊,你的實話,救了你們的命。我不殺你們,但也不可能放了你們,就在大牢裡,渡過餘生吧。”
“都帶下去,細細的審問。”
柱轉身坐回到了原位。
“是。”
張勤把手一揮,警衛們隨即一擁而上,把吳忠孝等人,全都拖走了。
出了這麼大的變故,還是發生在江西的地界上,原本站在一旁的江西藩臬二司,以及本地的官員們,個個都嚇得面無人色,小腿肚子直打顫。
柱又飲了半盞茶,這才招手把江西的藩司,叫到了跟前,淡淡的說:“我聽說,你在江西的官聲還不錯,就由你暫時署理江西巡撫吧。”
藩司劉名久,原本以為這次必定在劫難逃了。
誰曾想,天上掉餡餅,竟然砸到了他的頭上。
“多謝王上恩典,臣敢不盡忠竭力,報效王上的知遇之恩?”
劉名久的趕緊跪下了,激動的連磕了三個響頭。
柱見劉名久行了面聖之禮,不由微微一笑,這也是個頂頂聰明之人吶!
跪下稱臣,就意味著,和清室徹底的劃清了界限。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了,全天下的官員們,都只有三條路可走。
要麼向柱稱臣,要麼繼續忠於清室,要麼乾脆辭官回去種紅薯。
這個站隊的問題,極其嚴重。
順者昌,逆者必亡,沒有任何當牆頭草的餘地。
柱緩緩起身,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既是感念我的知遇之恩,就都把辮子剪了吧?”
撂下這句話後,柱在警衛們的簇擁下,揚長而去。
恭送柱離開的時候,劉名久赫然發現,柱的腦後,果然已經沒有了大辮子。
送走了柱之後,劉名久不敢馬虎大意,當即對江西的官員們,進行了訓話。
劉名久心裡比誰都清楚,剪不剪辮子,正是柱給他出的第一道考題。
“諸位仁兄,你們也都是明白人。請恕兄弟我直言,清室雖然還在,但是,社稷已經傾塌了。”
劉名久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