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見慣矣。
九歲的小軒,已經很懂事了,柱便把陪大阿哥玩耍的重任,交給了他。
而且,小軒又是老二十的伴讀,老二十也經常來柱家裡串門子,大阿哥正好和他們一起培養下感情。
美中不足的是,七歲的小鐵錘,正是狗也嫌的時候,叫他往東,偏要朝西,總喜歡擰著長輩的意思來。
柱是過來人。他小時候,七到九歲之時,因特別的淘氣,幾乎天天要吃竹筍炒肉。
只是,長輩們越是打他,他越有嚴重的逆反心理。最終,親子關係,鬧得很僵。
見怪不怪,輕易不打,包容為主,摒棄棍棒底下出孝子的那一套糟粕,柱還是有這個耐心的。
“東翁,皇子幾乎天天下午來,皇曾孫也由您撫養著,外頭人看起來如同烈火烹油一般,實際上,絕非好事啊。”
周荃為門下的謀主,有義務提醒柱。
柱把手一攤,嘆息道:“今上硬壓著我撫養永琛,如之奈何?”
“是啊,皇上這事兒,思慮顯然不周啊。”
周荃嘴上這麼說,心裡其實非常高興。
以柱的出身和實權,只有被逼急了,才有可能先當霍子孟,再做王巨君。
不許科舉的周荃,他的後代子孫若想出頭,柱必須是王巨君,這一點也是勿庸置疑的事實。
巧合的是,曹顒和馬氏成親的頭一天,牛泰和寒霜正式成親了。
寒霜已經被抬了漢軍旗,牛泰本就是滿洲旗人,牛泰娶寒霜,名正言順也。
牛泰不僅是柱唯一的哈哈珠子,還是新軍的親兵標統,寒霜又是柱身邊最心腹的一等大丫頭。
柱本就不是吝嗇之人,他的出手異常之大方。
牛泰的新家,正好挨著柱的輔國公府,是一座五進的大宅院。
怎麼個近法呢?
牛泰想來見柱,只須出牛府的側門,穿過兩米寬的小巷子,走到正對面的側門裡,就到了柱的輔國公府。
不誇張的說,以牛泰的速度,一個健步就可以竄進柱的家裡去。
牛泰成親,他的阿瑪沒來,說是路途遙遠,又無法請假,請柱代為主持。
柱心裡明白得很,牛泰的阿瑪,是有大智慧的老狐狸。
只要跟緊了柱,牛泰的前途還需要發愁麼?
更何況,由柱出面,親自主持牛泰的婚事,這簡直是千載難逢的親上加親的好時機啊。
說白了,只有傻子才會跑來瞎摻合。
若是有人問,二拜高堂的禮數何在?
牛泰的阿瑪,一定會反問一句:虛名能當飯吃麼?
牛泰帶著新媳婦兒,拜了柱,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曠世機緣啊。
周荃曾經點評過牛泰的阿瑪,唉,別看這個老傢伙是個半文盲的旗人,還真有大智慧啊!
牛泰不是一般人,他是柱的哈哈珠子。柱在他的身上,投入再多的資源,康麻子也不會介意。
哈哈珠子,懂麼?
誰敢欺負牛泰,就是打柱的臉!
牛泰被人欺負了,柱若是慫了,身邊人恐怕再無忠誠二字可言了,再懂了吧?
連唯一的哈哈珠子都護不住,也不敢護,柱不如回家種紅薯算了!
牛泰和柱,雖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是,他們才是打斷了骨頭連著筋的,真正的自己人!
牛標統府,畢竟在內城,需要避嫌。
牛泰成親的這天,新軍之中,只來了標統以上的高階軍官。
目前的新軍,總共也就六個標統而已,今天全都聚齊了。
寒霜畢竟是奴婢出身,柱就在外城替她置辦了一座四進的小院子,算是她的陪嫁之一。
柱手下的五個標統,全都聚集在了嫁妝的跟前,滿是豔羨的指指點點。
第一標的標統呂武,指著嫁妝前排的三間瓦房的模型,故意顯擺見多識廣的說:“你們這些土包子看不懂了吧,這就是三座小院子。喏,瓦頂上畫了個口字,這便是四進的院子。”
陪嫁了三座四進的小院子,柱嫁婢的手筆,不是一般的大吶!
第二標的標統馬青方是西北來的漢子,不懂京城裡的這些講究,就十分好奇的問呂武:“若是六進的院子,又是何字?”
“你呀,真的是豬腦子呀,六進的院子,便是田字也。”
呂武露出得意的笑容。
誰料,馬青方卻大笑出聲,揶揄道:“老呂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