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雲和曹春,幾乎同時發動,要生產了。
柱早早做好了準備,兩間產房並排挨著,並各有一套穩婆班底。
這個時候的穩婆,都是固定的班底。
只是,上次的接生穩婆,居然想拿著從未洗過血跡的剪刀,用來剪斷臍帶。
可把柱嚇著了,當場做了補救。
這次,柱更是未雨綢繆的把準備工做在了前頭。
提前半個月,柱就把穩婆們都叫進了府裡,並手把手的教她們,各種接生物件,應該如何消毒。
這就在最大程度,盡其所能的減少了感染的機會。
但是,受限於接生條件的簡陋,若是肚內的嬰兒姿態不好,呈現腿下頭上的難產狀態。
為了避免一屍兩命,柱也只能被迫選擇剖腹取子,然後用繡花針縫合傷口了。
為此,柱提前請了旨意,找了婦科醫術最精湛的張太醫,專門來府裡坐鎮。
與此同時,柱還收集了大量防備感染的中成藥,以及消毒用的蒸餾酒精。
說實話,這些準備工,純屬盡人事聽天命,具體的就看兩位夫人的免疫力和抵抗力了。
抗住了感染,就可以活。
抗不住,也只能怪命不好了。畢竟,在這個沒有青黴素的時代,柱已經竭盡全力了。
“啊……好疼啊……”
“爺,肚子好疼啊……”
產房裡,曹春和秀雲此起彼伏的喊著疼。
“太太,我的好太太,時辰尚早,忍著點,別喊疼。若是現在就耗光了體力,等會就使不上勁兒了。”
產房外頭,柱放下手裡的茶盞,重重的一嘆。
他若是個婦產科醫生就好了,不僅懂得多,還可以準備的更充分一些。
從喊第一聲疼開始,到孩子出生,秀雲總共只花了三個時辰。
“哇哇哇……”當嬰兒洪亮的啼哭聲,傳出之時,柱暗暗鬆了口氣。
“恭喜柱爺,賀喜柱爺,是個健健康康的小阿哥……”接生的穩婆,將襁褓裡兒子抱到柱的跟前。
柱一邊伸手接兒子,一邊笑著說:“賞,重重有賞。”
“嗻。”
吳江的身邊,早就擺了兩個大銀筐,筐裡全是十兩一個官平銀元寶。
柱兩世為人,最信奉的便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既要馬兒跑得快,必叫馬兒吃得好吃得飽。
大把的銀子賞下去之後,產房內外一片歡聲雷動。
這些穩婆最喜歡到豪門裡來接生,不就是圖的厚賞麼?
柱望著懷裡雙眼緊閉,皺皺巴巴的兒子,心裡滿意之極。
嗯,生過兩胎之後,秀雲再難產的機率,就低很多了。
柱抱著剛剛出生的兒子,不肯撒手,親個沒完。
早就請來的四個奶孃,也不敢吱聲,只得老實的站在一旁,默默的等著小阿哥餓得大哭之時。
秀雲喝了一小碗粥,沉沉的睡去。
只是,曹春那邊就有些麻煩了。
“稟柱爺,曹太太的胎相不好,肚子裡小阿哥的一條腿朝下。”
穩婆擔心出事後,吃不了兜著走,趕緊來稟柱。
柱二話不說,拔腿就衝進了曹春的產房。
由於柱的身份不同,穩婆們雖然發出了驚叫聲,卻沒敢張嘴趕他走人。
柱略微打量了一下,就見曹春躺在產床上,她的兩條腿,分別搭在特製的木架子上,碩大的肚子格外的觸目驚心。
危急關頭,柱也不及多想,一個箭步衝到曹春的跟前,抬手就去摸她的小腹。
“柱爺,產房不祥……”有穩婆終於忍不住想勸柱出去了。
“閉嘴。”
柱沒空,也沒心思搭理她,僅僅奉送了兩個字而已。
那穩婆被嚇住了,再不敢吱聲了。
柱順著隆起的大肚子,完整的摸了一圈,確如穩婆所言,胎兒並未呈現出頭下腿上的最佳順產姿勢,而是一條腿先朝下。
客觀的說,柱不是神,也是人。
但是,值此危急關頭,柱捨得給重賞。
“能幫胎兒歸位,並順產的,以後就是胎兒的乾孃了。”
柱的話不多,分量卻十足。
柱是何等身份?
曹春肚裡的胎兒,若是兒子,則是佟家八房的嫡次子。若是閨女,則是柱的嫡長女。
胎兒的乾孃,也就意味著,全家老小從此脫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