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兒,你去抽他大耳刮子!”
老皇帝怒氣衝衝的吩咐柱。
柱也會做怪,快步走到老十八的跟前,笑眯眯的說:“十八弟,汗阿瑪命我來扇你的大耳刮子。現在呢,你最好自覺點,自己扇自己吧?”
老十八心領神會的一笑,裝模樣的抬手,輕輕摸了幾下臉,還故意怪腔怪調的叫喚著,“唉喲,唉喲,好疼啊……”
老皇帝實在是繃不住了,笑罵道:“小猢猻,跟著你大舅兄,盡不學好!”
柱見逗笑了老皇帝,便說:“老爺子,您這就是冤枉死我了呀。其實呢,我的耍無賴,都是跟著老十八學的呢。”
“哼,你們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老皇帝嘴上開罵,臉上的笑紋卻怎麼都遮掩不住了。
爺三個笑夠了,煙這才很有眼力的過來給老皇帝見禮。
“奴才恭請汗阿瑪聖安!”
煙甩了帕子,蹲身行禮。
“罷了。多跟你哥哥學著點,又不是在宮裡,講究這些個俗禮,怪沒意思的。”
就算是隻衝柱的面子,老皇帝也不會虧待了煙。
更何況,煙還是老十八的嫡福晉,那就更要給面子了。
老十八想請老皇帝進屋,老皇帝卻擺了擺手,說:“屋子裡怪悶得慌,就坐院子裡吧?”
煙本想回避,老皇帝卻說:“此地沒有外人,就陪我一起說說話吧?”
得了,老皇帝都這麼說,煙能說啥?
於是,柱他們三個,圍著老皇帝,一起坐到了院子裡的大樹下。
老皇帝飲了口茶,忽然想起來了什麼,就問柱:“你送的禮物呢?”
柱抬眼望向魏珠,很客氣的說:“有勞魏大人去外頭,找一下吳江,讓他把我的禮物拿進來。”
“嗻。”
魏珠嘴上答應得很好,雙腳卻沒有挪動地方,兩眼一直瞅著老皇帝。
直到老皇帝微微頷首,魏珠這才邁開腳步,快步往外頭走去。
等魏珠走後,老皇帝開始秋後算帳了,他瞪著老十八,沒好氣的說:“金雞獨立,必須還給我。”
老十八搓著手,很有些尷尬的說:“爹,都送給了大哥,我哪裡好意思再要回來呀?沒這個道理吧?”
“哼,你竟敢騙我,別說叫爹了,叫祖宗,都要還回來。”
老皇帝越說越生氣,死死的怒瞪著老十八。
根本不需要老十八丟眼色,柱恰到好處的幫了腔。
“老爺子,我看啊,老十八他還是太閒了,成天閒得沒事兒幹了,就惦記著騙您的好東西。您老人家與其生氣,不如派他幾個很忙的差事,讓他沒心思琢磨著您的好寶貝了。”
柱看似開的玩笑,實際上,恰好說到了老皇帝的心坎上了。
老十八生於康熙四十年,今年已經十七歲了,卻一直沒個正經的差事,多少有點說不過去了。
“照你這麼說,老十八適合辦什麼樣的差事呢?”
老皇帝故意問柱。
柱沒有絲毫的遲疑,當即就說:“安排他去協助四哥即可。”
老皇帝眯起兩眼,仔細一想,咦,柱的主意不壞啊!
眾所周知,老四是個幹實事的傢伙,而且,還非常之認真。
若是老十八去協助老四當差,嘿嘿,肯定閒不下來的。
“成,就依你所言。”
老皇帝也是心疼老十八,怕他沒啥本事,將來哥哥登了基,就只能是混吃等死了。
柱其實是故意想試探一下而已,卻沒有料到,老皇帝答應的這麼爽快。
嗯,看來,最近一段日子裡,老皇帝比較偏向老四接掌大位了啊。
隨著老皇帝的年事漸高,相應的儲君人選,幾乎等於是明牌了。
除了老四,就是老十四了,除此之外,再無別人了。
俗話說的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在活著的時候立太子的事兒,老皇帝肯定是不樂意的了。
老皇帝也不是傻子,他當然明白一個道理,他若是現在立了太子,不管立誰,他的絕對權威就會衰落為相對權威。
有人拿著廢太子的手令,就可以調動熱河的兵馬,這件大事足以令老皇帝刻骨銘心。
雖然,事後鑑定,手令其實是偽造的。但是,其中蘊藏的道理,卻是清晰無誤的。
只要太子在位,就有人敢於鋌而走險。
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