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故意走的慢,就是在等前邊的人敗退回來。
策妄阿拉布坦,狡詐多端,最擅長的就是誘敵深入。
柱呢,就故意裝中計的樣子,先送了八千蒙古散騎兵,再送了五千八旗兵,等著準噶爾人的伏兵盡出。
只要是中了準噶爾人的埋伏,那八千隻能打順風仗的蒙古散騎兵,肯定最先敗退了下來。
準噶爾人多半看不上這些不堪一擊的蒙古散騎兵,而會集中優勢兵力,圍殲那五千多名八旗兵。
這個時代的大多數八旗兵,基本上都墮落了。
但是,西安將軍轄區內的八旗兵,是個例外。
因經常要和準噶爾人戰的緣故,駐紮於西安的八旗兵,個個驍勇善戰。
準噶爾人若想圍殲這些八旗兵,在無炮的情況下,至少需要一天的時間。
但是,現在即將天黑了。
今晚,準噶爾人只會圍而不攻。等天亮了,再狠狠的收拾塔永的兵馬。
柱手下的新軍官兵們,伙食好的很,都不可能有夜盲症。
只要收攏了蒙古的散騎兵,柱並不會連夜趕路,而會就地紮營。
等天亮了後,趁準噶爾人進攻塔永之機,柱再帶人偷襲回去,則大局可定也!
這便是柱的整個算計。
果然,不久之後,柱等來了蒙古的散騎兵。
這些散騎兵們,確實敗得有點慘,只回來了五千人,損失了四成的人手。
柱命人煮了羊肉,又拿出早就備下了好酒,盛情款待了這些敗軍們。
清軍和這些敗軍的關係,並不是純粹的上下級關係,更像是一起搶劫的合關係。
通俗的說,也就是有利可圖的時候,這些蒙古人才會衝出去拼命。
啃骨頭的硬仗,即使柱安排蒙古散騎兵們去打,他們也不可能真的賣命。
但是,追擊準噶爾人的順風仗,即使柱不安排他們去,也會爭著搶著往上衝。
在編的清軍,個個都有的祿米,這些蒙古散騎兵是木有滴,他們只能靠著搶劫發財了。
安頓好蒙古人後,柱下令原地休息。
在茫茫的大草原上,即使柱有嚮導,他也不樂意冒著巨大的風險,趁夜去進攻準噶爾人。
萬一迷了路,那就要耽誤大事兒了。
塔永帶去的人手,可都是正經的八旗兵呢。
這些八旗兵被柱當是誘餌,若是損失太多了,就算是柱最終打贏了,也是巨大的汙點。
現在,柱可以確定的是,準噶爾人沒有火炮。在光天化日之下,準噶爾人再多,也沒辦法對抗五千新軍的排槍射擊。
揚短避長,智者所不為也。
天剛矇矇亮的時候,柱就悄悄的帶著隊伍,摸向了準噶爾人的大營。
柱的手頭,只有五千新軍和五千多敗退而歸的蒙古散騎兵,他的目標就只能放在準噶爾人的大營裡。
嘿嘿,只要把大營裡糧食和牛羊都燒光了,十幾萬北疆的準噶爾人就等著喝西北風去吧。
沿途之上,柱把蒙古散騎兵們,化整為零,撒了一千多人出去。
目的只有一個,圍獵準噶爾人派在外圍的哨探。
實際上,柱也沒指望把準噶爾人的哨探,全都殺光了。
只需要讓準噶爾人的哨探,晚半個時辰回去報信,柱也就心滿意足了。
另外,有這一千多蒙古散騎兵在外圍遮蔽戰場,準噶爾人就很難搞得清楚柱的虛實。
總而言之,用兵之道,存乎一心,絕不可拘泥。
靠近戰場的時候,風頭正盛的西風裡,隱約傳來喊殺聲。
柱騎在馬上,十分愜意的吸了口雪茄,並吐出好幾個漂亮的菸圈。
正所謂,虎有吃人意,人有害虎心!
等柱帶兵突然出現在準噶爾人的大營後方之時,準噶爾人這才如夢初醒。
不過,準噶爾人的反應很快,等柱距離大營大約五里地的時候,一支準噶爾人的騎兵,從營門內衝了出來。
柱情不自禁的笑了,難怪準噶爾人能夠統治西北長達七十幾年之久,確實有高人吶。
說白了,衝過來的這支準噶爾人,只要遲滯了柱的攻勢,拖上半個時辰左右,準噶爾人的援軍就會回來。
“兄弟們,能否順利的搶到東西,奪回昨天的損失,就全看你們的了。”
柱給蒙古散騎兵們打氣。
這些人,全是欺軟怕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