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曹佳氏也是您老人家賜的婚呢,不能太欺負她了吧?”
柱向來是大事聽老皇帝的吩咐,小事自有主張。
不可能由著老皇帝的性子亂來!
手心手背都是肉,柱也很憐惜小福彭沒生母在身邊照顧著。但是,大戶人家的規矩一旦亂了套,乃是家族禍亂之源。
見柱堅持不肯,老皇帝也不好強迫,只得做了罷。
送走了老皇帝后,柱主動抱起小福彭,柔聲道:“乖,阿瑪疼你。”
柱再不喜歡曹頤,小福彭也是他的親兒子,他不疼,就沒人疼了。
小福彭奶聲奶氣的說:“阿瑪,我就知道,您最疼我了。好多次,我都睡著了,是您過來替我掖的被角。”
柱心想,這孩子從小養在宮裡,性子格外的敏感。
孩子雖小,卻心思剔透,就像是瞎子吃湯圓一般,心裡非常有數。
當晚,柱帶著小福彭一起用晚膳,又陪著他一起做功課。熄燈後,父子兩個,相擁而眠。
隨著時間的推移,柱身邊的寒字輩大丫頭們,也都到了婚嫁的年紀。
早年間,就伺候在柱身邊的八個寒字輩的大丫頭之中,最早嫁人的寒袖,成了正經的商戶家的少奶奶。
商戶雖然地位卑微,好歹,寒袖也是不缺銀子使的正房夫人。
第二個嫁人的是寒霜。
寒霜的丈夫,乃是正四品的新軍標統牛泰,這就是妥妥的官家少奶奶了。
有一官一商在前頭示範,柱身邊的大丫頭們,心氣也跟著高了許多。
柱問寒煙的時候,寒煙就很直接的說:“回爺,奴婢和寒霜本是姐妹,若是奴婢以後見了寒霜,還要跪地磕頭,那多替您丟人吶。”
喲嗬,柱一聽,就秒懂了。寒煙這是拐著彎子說,她也想做官員家的少奶奶呢。
“你家裡的老子娘,有何想法?”
柱肯定要問清楚,寒煙的父母是個啥態度了。
寒煙吐了吐小香舌,俏皮的說:“不瞞您說,奴婢的老子娘早就說了,奴婢的婚事,全聽您的吩咐。”
柱啞然一笑,寒煙真的是個小滑頭呢。
也是,一起相處十多年了,就算是個塊木頭,也應該清楚的知道柱的脾性了。
當年,寒袖出嫁的時候,是自謀的出路,看中了經商的表哥。
柱不當紅娘,倒也樂得輕鬆自在,不僅放了寒袖的身契,而且,還親自登門,給了二百兩押箱底的銀票。
寒煙所說的全聽柱主,就像是請客吃飯時,客人說是隨便,哪能真隨便呢?
不過,今日已經不同往昔了!
想當初,柱不過是個隆科多的外宅私生子罷了,勉強也算是權貴子弟,腰桿子也沒那麼硬。
如今呢,柱已經是老皇帝駕前的第一寵臣,堂堂文淵閣大學士兼戶部尚書,還是響噹噹的輔國公。
如此雄偉的參天大樹,只要柱放出風去,肯定有許多人攀附上來。
畢竟,傻子都知道,中堂的貼身侍婢,只要娶回去了,那還需要愁前程麼?
正因為如此,柱反而十分頭疼了。
寒煙想要嫁得好,絲毫也不難。難的是,男方另有所圖,並不是真心待她好。
人心都是肉長的,孰能無情?
寒煙跟在柱的身邊,伺候了十幾年,若是所嫁非人,柱的心裡也不會痛快的。
回屋後,柱和秀雲說了寒煙的事兒。
秀雲想了想,說:“爺,請恕妾直言,寒煙的出身不好,正經的大戶人家不可能瞧得上她。想娶她的,又恐怕心思不太純正了。”
柱點點頭,問秀雲:“還請賢妻指點迷津!”
秀雲笑眯眯的說:“我聽人說起過,吳盛好象挺喜歡寒煙的。”
柱不太關注後宅之事,不禁皺緊了眉頭,說:“我怎麼沒有聽吳盛說起過?”
秀雲吃吃一笑,說:“吳盛又不是嘴皮子利索的吳江,膽子也賊小,他怎敢和你提起這些私事?”
時至今日,吳江已是柱身邊的大管事,而吳盛則是二管事。
“就怕寒煙瞧不上吳盛啊。”
柱搖了搖頭,有些不以為然。
柱畢竟是現代人的靈魂,他總覺得,脫離奴籍的自由生活,才是人人嚮往的好日子。
秀雲輕聲一笑,說:“你呀,連身邊的事兒都不關心,怎麼當主子的?我可早就聽人說了,吳盛的老子娘已經把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