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時七刻,柱陪著老皇帝處理完畢軍國大事,緩步踱出了暢春園的小東門。
即將登車的時候,從柱的身後,忽然傳來了急促的呼喚聲。
“柱爺,柱爺,請留步,請留步。”
柱扭頭一看,哦,敢情是堂姐夫塞勒啊。
塞勒被卡在了御前二等帶刀侍衛的位置上,長達十年之久,一直沒有挪過地方。
但是,御前帶刀侍衛們的升遷降調,異常之敏感。
即使以柱的蓋世盛寵,因投鼠忌器的顧慮,也不太方便插手其間。
塞勒氣喘吁吁的奔到柱的跟前,挺直了腰桿,大聲說:“傳皇上口諭,著柱,領皇長孫回府過年,欽此。”
“臣兒領旨。”
柱行了禮之後,剛站起身,就見弘皙快步從小東門內走了出來。
“實在是討擾柱叔了,小侄慚愧之至。”
弘皙在眾目睽睽之下,一邊扎千給柱見禮,一邊連聲賠不是。
怎麼說呢,弘皙的性子,完全不像其父胤礽,倒和老四十分相似。
老四用得著隆科多的時候,姿態擺得異常之低。舅舅前,舅舅後,叫得異常之順熘。
眼前的弘皙,也是柱叔前,柱叔後,叫得別提多親熱了。
“外頭冷,車上暖和。”
柱換上一副笑臉,招呼弘皙登了車。
弘皙鑽進車廂後,驚訝的發現,車廂的角落裡,坐著一名異常標緻的美人兒。
那位美人兒,大約二十多歲的年紀,美豔不可方物。
她的肌膚,瑩雪透亮,在幾組小燈籠的對映下,熠熠生輝。
弘皙剋制住多看美人兒的念想,十分艱難的扭過頭,笑著說:“車內溫暖如春,車外寒風刺骨,柱叔您老人家,可真會享受人生啊。”
柱微微一笑,說:“你這話還真就說對了,我這人吶,一愛美人,二愛美食。若不是汗阿瑪一直拘著我在園子裡辦差,我早就帶著美人們,去泡溫泉了。”
弘皙頻頻點頭,汗瑪法曾經親口說過,柱是真懂享樂,尤愛他人之妻。
美人兒斟了茶後,柱品了一口,不禁誇道:“沏茶的手藝,大有長進,回頭啊,必有重賞給小秋桐。”
“嘻嘻,奴婢替桐四爺,提前謝過爺了。”
杏嬌美滋滋的謝了恩。
杏嬌和杏芯,既是秀雲的陪嫁大丫頭,也是柱的通房大丫頭。
弘皙算是聽明白了,眼前的美人兒,和柱的感情,顯然不同一般。
因為啥呢?
柱家裡的情況,弘皙幾乎都知道。
小秋桐,可不就是柱膝下的庶四子麼?
在大清朝,奴婢稱呼府裡的小主子——小秋桐,必須根據排行叫桐四爺。
誰敢直呼其名,肯定會被打斷腿。
然而,卑賤的奴婢而已,有什麼資格替府裡的小主子謝恩呢?
弘皙眼珠一轉,隨即明白了,眼前的美人兒必是小秋桐的生母。
唉,柱兒子的生母,弘皙哪裡再敢多看,強行挪開了視線。
對於弘皙的表現,柱看得異常清楚。
嗯,和無美不歡的胤礽相比,弘皙的剋制力確實勝出數籌。
柱很喜歡拿弘皙和老四相比。比較有趣的是,老四也不好色。老四的王府裡,女人並不多,還不到柱這裡的十分之一。
也許是為了籠絡住年羹堯,也許是真愛,老四一直獨寵側福晉年氏。
對於老四家裡的情況,柱自然是瞭如指掌。
從年氏入王府之後,一直到她去世,在這短短的十一年間,年氏包攬了老四的所有子嗣。
反推回去,老四在這期間,只怕是甚少去碰別的女人了。
只是,很不幸,年氏所出的子女,無一例外,全都中途夭折了。
真實的歷史上,以年氏的獨寵狀態,她所出的福宜、福惠和福沛,這三個兒子,但凡有一個活到了成年,皇位也就肯定沒有弘曆什麼事了。
更重要的是,若是年氏的兒子沒有死光光,年羹堯大機率要學習霍光的韜光養晦,而不是囂張到把自己坑死了。
秀雲知道了老皇帝的口諭後,趕緊命人把正院旁邊的一座側院,給收拾了出來。
柱對秀雲的安排,非常之滿意。
家有賢妻,真的是無價之寶。
歷史上,霍光確實沒有謀反之心。但是,霍光的繼室夫人霍顯和女兒霍成君,持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