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擬旨,著大將軍王、皇十四子胤禵,率主力兵馬,護送噶桑嘉措,由西寧移駐穆魯烏蘇;授延信為平逆將軍,授噶爾弼為定西將軍;命西安將軍富寧安、振武將軍傅爾丹,分從巴里坤和阿爾泰出兵……”
隨著老皇帝下了決心,第二次遠征雪域之戰,正式拉開了序幕。
如果說柱中狀元,頗有些勉強的話,他混個正經的進士出身,絕無問題。
以柱如今的身份和地位,由他親筆擬旨,多少有些大才小用了。
但是,室內只有柱陪著老皇帝,他不擬旨,難道讓中過風的老皇帝自己寫麼?
再說了,大清的重臣擬旨和前明內閣的票擬,頗有相似之處。
說白了,一筆在手,柱可以在老皇帝畫的圈圈裡邊,隨心所欲的自由揮灑偏向性。
前明的首輔,為何那麼尊貴?
說白了,票擬的那支筆,就掌握在首輔的手心裡,次輔們根本就挨不到邊。
在前明,司禮監的老大是掌印太監,老二就是秉筆太監兼東廠提督。
就本質而言,掌印太監代行的是,皇帝掌握的皇權。
如今嘛,柱扮演的角色,就相當於前明的內閣首輔,牢牢的掌握了軍國大事上的票擬權。
老皇帝看過柱擬的旨意後,一字未改,就命張鴻緒拿去直接用印。
“嗯,你畢竟帶過兵,所擬的旨意,比張衡臣,更合吾意,大善。”
老皇帝不吝美詞的猛誇柱。
“汗阿瑪,張衡臣的文采,確實勝於臣兒十倍。但是,他是地道的文臣,與征伐之事,一竅不通,難免詞不達意了呀。”
柱面露得色,當著老皇帝的面,大肆抨擊張廷的不懂軍事。
老皇帝不由啞然一笑,別看柱已經三十多歲了,還像個孩子似的,就喜歡聽順耳話。
俗話說的好,人無完人,金無足赤。
老皇帝比誰都清楚,柱在人前的四平八穩,滴水不漏,不過是掩飾得極好罷了。
陪在老皇帝身邊的時候,柱一直是大錯誤不犯,小錯誤不斷,必須老皇帝出面糾正。
總之,若想柱盡心辦差,多誇誇他,便是了。
老皇帝因為尿頻尿急,又去更衣了。
被找藉口趕出來的柱,剛端起茶盞,就見貼身太監秦定,神秘兮兮的湊過來,小聲說:“稟爺,伺候壽常在的姑姑,和密主兒身邊的當紅首領,暗中搞對食,叫人給逮了正著。哎喲喂,兩個人赤著身子,那個醜樣兒啊,簡直是不堪入目。”
密主兒,指的就是老十八的生母,密嬪王氏。
至於壽常在嘛,那可是上次選秀之後,最得寵的一位常在了。
柱每天陪著老皇帝用膳的時候,壽常在也時常陪侍在側。
暢春園裡比較得寵的女人,柱早就摸清楚了她們的底細。
怎麼說呢,宮裡的女人,也都有各自的交遊圈。
在整個大內後院之中,德妃的人緣最佳,其次是密嬪王氏。
至於,柱的姑爸爸,唉,因為始終冷臉待人的緣故,人緣就不大好了呀。
表面上看,伺候壽常在的姑姑,和密嬪身邊的紅太監搞對食。
實際上,也就是說,壽常在和王氏,在暢春園內,結成了同盟關係。
試想一下,如果主子之間的關係不好,誰敢亂搞對食?
柱習慣於透過現象看本質,喜歡站在受益者的角度看問題。
密嬪和壽常在,如果同時倒了黴,誰最得利呢?
嘿嘿,答案呼之欲出,不是德妃,又會是誰呢?
“知道了。”
柱淡淡的打發走了秦定。
自從柱晉為奉恩輔國公之後,小太監秦定和嚴林,就一直伺候在他的身邊。
宗室公爵和民爵裡的公爵,除了頂戴花翎、朝服,以及入不入八分的特殊待遇之外,最大的區別就兩個:身邊有無太監伺候,腰間纏的是啥帶子。
出門逛街時候,腰間纏著黃帶子,身邊帶著幾個太監伺候著,就算是再想低調,也必然會被人捧若上賓。
內宮女人的糾紛,柱又不傻,沒道理主動去摻和。
再說了,德妃既然布好了抓姦的局,肯定還有後招。
不需多想,這件事情必然會被捅到老皇帝那裡。
果然不出所料,柱只喝了半盞茶的工夫,老皇帝叫他過去了。
“你怎麼看?”
張鴻緒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