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部,你的兵,不會布庫,不會搏擊,刀槍棍棒皆不會,卻個個擅長練兵,怎麼整的?”
老十三十分驚詫的瞪著柱。
柱笑眯眯的說:“不瞞十三爺您說,我這裡,只教萬人敵的本事,布庫、搏擊和騎射,皆非所長也。”
老十三想了想,嘆息道:“我早聽四哥說過,你手下的兵,全是精兵,令行禁止,不敢越雷池半步。連汗阿瑪都曾誇過你,擅長帶兵。”
五百多名招募來的流民青壯,老十三分得了三百人,剩下的歸了柱。
老十三的人,累死累活的訓練了八天,他這邊的民壯們,依舊是亂糟糟的光景。
整一次隊,足足要花半個多時辰以上。
而分給柱的這批人,短短的時間內,已經可以站成一條直線了。
“怎麼做到的?”
老十三號稱皇子阿哥里面第一知兵之人,他也必須承認,不如柱會練兵。
柱笑了笑,說:“無它,軍棍打屁股,必不可少。外加,大魚大肉伺候著。”
他的練兵方法,不可能瞞過老四和老十三的耳目,與其藏著掖著,不如大大方方的說了。
老十三聽了柱的詳細介紹後,不由頻頻點頭,說:“沒錯,七十二斬的軍法,確實過時了,遠不如你的軍棍打屁股,外加好吃好喝的獎勵。”
話雖如此,不過,老十三卻很難理解柱練兵的精髓。
因為啥呢?
老十三再不受寵,他也是天潢貴胃,自有凜然的傲骨在。
也就是說,老十三可以和不得志的八旗軍官們稱兄道弟,卻不可能和低賤的草民們攪在一起喝酒吃肉。
階級,並不需要成天掛在嘴邊,卻可以深深的刻入骨頭。
屁股決定腦袋。
以老十三的出身和見識,他只需要抓住中低階八旗軍官即可。
柱是個想幹成大事的傢伙,他自然要想方設法的籠絡住軍心。
半夜替戰士們蓋被子的事兒,在柱的新軍之中,早就司空見慣的不足為奇了。
柱的身份很敏感,他不能親自這麼做。但是,他培養的軍官團成員,卻可以放心大膽的去做。
私自訓練軍隊,這可是重罪中的重罪。
就算柱是康熙身邊的紅人,老十三是他的親兒子,也是吃罪不起的。
所以,新招募來的民壯們,並未配備刀槍等兵器,而以粗木棍為主,輔以鋤頭、釘耙等物。
說白了,根本不指望這些民壯,衝進去抓人,而是讓他們堵死各條道路。
為了麻痺住河南的官員們,一直沒有公開露面的柱,給河南的官員們,發出了請柬,邀請他們兩日後,到欽差行轅裡茶敘。
所謂茶敘,只是名義上說的好聽罷了。
實質上,就是欽差大臣,找大家過去,挨個問話,以便調查潰堤的原因。
南昌起義時,朱老帥採取調虎離山的策略,把駐軍的軍官們都邀請過去聯歡,起到了極佳的效果。
柱乃是奉旨查桉的正欽差,他找人去問話,乃是天經地義之事,無可非議。
兩日後,河南省的大小官員們,在巡撫李錫的率領下,到行轅來拜見柱。
大堂之上,柱居中而坐,李錫坐在左側的桉幾後,右邊是周荃的小書桌。
其餘的官員們,包括藩臬二司,都立於大堂的兩側。
自康熙四年之後,河南省劃為直隸總督轄區,只有河南巡撫,而無河南總督。
不過,大清朝的河南,先後曾有三位河南總督。其中最出名的便是:酷吏田文鏡。
田文鏡的最大政績,便是暴力推廣“攤丁入畝”,為老四所偏寵。
當然了,田文鏡的名聲不好,也和他得罪了河南的大官僚大地主階層,也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絡。
畢竟,當時的社會輿論,掌握在士林讀書人的手裡。
老電視劇《雍正王朝》裡,山西巡撫諾敏所獲得的“天下第一巡撫”的美名,其實是雍正故意給田文鏡撐腰的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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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著李錫的面,柱找來相關的官員,從河南藩司、臬司、開封知府,一直到虞城縣的典史,挨個問得很細。
今天的柱,以欽差大臣的身份,正式問話。
正應了那句名言:你可以不說,但是,只要你說的話,都必須簽字畫押,為上呈御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