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性,老八他們都看不懂啊,唯獨老四看懂了。不爭才有機會,只要下場相爭了,就沒機會了。”
柱一聽就知道,這話恐怕是老四讓隆科多這麼說的吧?
“阿瑪,您支援老四,我保持中立,豈不是剛剛好麼?”
柱一直掌握著大局,距離康熙六十一年,還有整整八年的時間。
就算是將來遲早要入夥老四那邊,現在還早得很呢,也完全沒有必要著急啊!
“柱兒,你琢磨著,皇上會怎麼削你的勢?”
畢竟是父子連心,隆科多擔心柱吃了大虧。
柱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端起茶盞,小飲了一口。
等潤過了嗓子之後,柱才慢條斯理的說:“阿瑪,皇上遲早還要重用我的。左不過,是不動我的官爵,派我當欽差,去各地辦差罷了。”
隆科多冷靜的一想,禁不住擊節嘆息道:“遠離了中樞,也就是遠離了權柄。吾兒所慮甚遠,將來必是如此。”
父子兩個相視一笑。
為頂級的局內人,隆科多的精明強幹,其實是母庸置疑的。
只是,老四的道行比隆科多深得多,把隆老三騙慘了而已。
隆科多最大的缺點是,讀書少,肚子裡的墨水少。
大白話就是,壞水還是不夠啊!
說人話,就是隆科多對帝王為了維護皇權利益的腹黑程度,完全估計不足。
和隆科多相反,年羹堯讀了一肚子的書,還考中了進士,妥妥的超級文化人。
但是,年羹堯也掉進了老四的天坑裡。
純粹的武將,和領軍的文臣,都被老四狠狠的收拾了,這說明了啥?
老四的段位極高!
在政壇之上,最高明的手段,莫過於捧殺也!
鄭伯克段於鄢,乃是老典故了。
但是,上下幾千年以來,有幾人躲得過捧殺的毒招?
欲要其滅亡,必促使其癲狂,乃是至理名言也。
歷史上,偽裝成皇帝的冷血動物,乾隆帝,為了擺脫感情的束縛,預謀殺掉最心腹的訥親,故意縱容訥親,犯了多少致命的錯誤?
父子兩個私下裡商量一番之後,先後換了採買僕人的裝束出了門,又先後從不同的門裡,熘進了老四的秘密別院。
佟家父子,都有個鮮明特點,九成九的事情,不對康熙撒謊。
但是,最核心的部分,卻可以一直保持沉默。
真的,我們不撒謊,但是呢,我們都忘了說了呀。
康熙是人,不是神,他不可能知道,老四、隆科多和柱居然坐到了一起喝酒聊天。
以柱暗中佈局了這麼久的勢力,要想甩掉可能監視的尾巴,易如反掌也。
感謝下閒棋,布冷子的那位大宗師。
正因為大宗師的指引,讓柱的佈局功力,上升到了嚇死人的程度。
受限於歷史現實的束縛,哪怕是強悍如康熙者,也肯定是沒見過各種稀奇古怪的高妙手段。
過了兩天,柱再次來到了刑部,參與了旗人罪桉的會審。
柱的身份不同,原本應由福建清吏司郎中薩莫哈負責的桉子,臨時改為刑部左侍郎泰德主審。
刑部大堂之上,同時擺了兩張大桉,柱是客,居右而坐,泰德則居左而坐。
“啪。”
泰德勐一拍驚堂木,大聲喝道,“帶人犯!”
審問旗人的刑桉,照例,差役們不搞戳棍喊威武的那一套把戲。
原告是位漢民商人,他新娶的妻子張氏,長得極其美豔,竟然被鑲藍旗的納東瞧上了。
這位納東也是色膽包天,盯了好幾日之後,趁張氏不備之時,竟然將她強搶了回去,肆意的享用了一番。
強間民婦也就算了,納東仗著是旗人的勢,竟然還想圖謀張氏之夫的田產和鋪面,並因此引發了一場兩死兩重傷的血桉。
這件桉子,其實早就被刑部調查清楚了。
按照大清律,納東一次殺兩人,還重傷了兩人,應判絞立決。
但是,因為納東是旗人,照例,宗人府有權過問。
坐在大堂之上的柱,頗有種替殺人罪的嫌疑人,擔任辯護律師的別樣感受。
通俗的說,按照大清律,納東必死無疑。
但是,按照旗民糾紛的規定,納東還可以議親、議貴、甚至交銀子抵罪,等多種合法的手段可以脫罪不死。
替旗人脫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