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才不傻呢,魏珠算個叼?
真正麻煩的是,康熙自己的心態,像是著了魔似的。
“老爺子,這種事情,乃是您的家務事兒。。。我就算是侄兒,也不敢亂插嘴的。”
柱擺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式,任由康熙威逼利誘,打死也不肯多說半個字。
因為,康熙的心態是,他立的太子,只有他可以罵,可以打,換個人就不成了。
實際上,只要是當爹的,大致都是這個心態。
自己的兒子,哪怕是再爛的仔,也不許外人碰半根手指頭。
柱敢頂撞康熙,一則不論太子之非,乃是人間正道,他怕個鬼?
二則,柱和康熙的關係,已經很親密了,不怕耍賴後挨錘。
最後一個,也是最重要的理由,康熙又想南巡了。
南巡,可不得要銀子麼?
“你個小混蛋,每天太閒了,我實在是看不順眼了。”
柱打死不肯說太子的壞話,康熙也拿他沒招了,只得叫來梁九功,命其宣旨。
等柱跪下後,梁九功展開明黃色的旨意,朗聲念道:“奉上諭,著柱兼御前二等帶刀侍衛,賞單眼花翎,欽此。”
接了旨意後,柱整個的蔫了。
御前二等帶刀侍衛,正四品。看似又升官了,然而,二等的帶刀,每天都要在乾清宮的各個角落裡,站木樁。
而且,一站就是一個時辰。站足了一個時辰後,才許換班休息。
不過,二等帶刀,比三等帶刀,待遇要好的多了。
三等帶刀,不管冰天雪地,還是酷暑炎熱,都必須站在乾清宮門外。
御前侍衛,都歸御前大臣管轄。
頒旨之後,康熙拉著柱又下了三盤棋,贏舒服了,才放了他走。
出了靜心齋後,柱找到了御前頭等帶刀侍衛諾羅布,詢問找誰去報到的問題。
以前,柱屬於外臣,諾羅布哪怕很領他的人情,也不敢和他有所交往,免得惹來殺身之禍。
現在就不同了,柱已經是御前二等帶刀侍衛,妥妥的自己人。
諾羅布抬手輕輕的拍在他的肩膀上,笑眯眯的說:“兄弟,上次還沒謝你呢,回頭啊,致美樓擺席面,我請,千萬不許和我搶著付帳啊。另外啊,還要恭喜你呢,本朝以來,只要是二等御前帶刀侍衛的出身,個個都飛黃騰達了。”
據諾羅布所言,柱並不歸他管轄,而是由御前大臣簡親王雅爾江阿親自調遣。
嘿嘿,老皇帝的身邊,快被鐵帽子親王和郡王們,包圓了。
諾羅布是鐵帽子順承郡王勒克德渾的第三子,據柱的估計,他將來八成是要襲了王爵的。
簡親王雅爾江阿,是鄭親王濟爾哈朗的曾孫,響噹噹的鐵帽子親王之一。
只是,柱找過去的時候,雅爾江阿正在屋裡吸鼻菸。
柱被晾在了屋外,並不生氣,徑直站著,等雅爾江阿叫他。
這年頭,不管是哪個衙門,新來的人員,總要經歷一些磋磨的。
等雅爾江阿吸足了鼻菸,已經過去了一刻多鐘。
雅爾江阿端著親王的架子,教訓柱:“乾清宮裡,可不是你家裡的花園門,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明白吧?”
“嗻。”
柱心裡明白,雅爾江阿肯定知道他有翹衙的壞毛病,這是提前敲打他來著。
“你的值崗,就在靜心齋的門口,哪兒也甭去,就擱那待著了,明白吧?”
雅爾江阿一口一個明白吧,柱還不懂,那就是大傻蛋了。
老皇帝,這是成心想抽了他的懶筋!
“咱們宮裡的御前帶刀侍衛,都是上二日,歇四日。上值的時候,每個時辰換崗一次。下值了呢,也不許出宮亂跑,只能待在值房裡,明白吧?”
雅爾江阿的態度不善,講解得倒也異常之詳細,惟恐柱出了差錯,他會跟著倒黴。
“另外,咱們御前的腰刀,可不是一般的刀,必須本王開了條子,你自己去領。”
雅爾江阿拿出早就開列好的條子,從懷中摸出一方小銀印,在印上哈了口氣,“啪。”
重重的鈐摁在了條子上。
“別怪本王沒有提醒你,刀在腦袋就在,丟了刀,腦袋必須搬家。”
雅爾江阿語氣說的很重,但是,柱卻聽得津津有味。
官場之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