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揹著手,走到張明德的面前,笑眯眯的說:“張道長,我勸你還是一五一十旳都招供了吧,免得皮肉受苦。”
張明德抑制住心裡的恐懼,兀自嘴硬:“小人不知,應該招供些什麼?”
柱微微一笑,招了招手,就有侍衛將早就準備好的道具,搬了進來。
道具很簡單,就是一隻火旺的炭盆,盆內擱的一隻鐵塊,被燒得通紅。
與此同時,侍衛還從御膳房裡,拿來了一塊豬肉。
柱當著張明德的面,拿起火鉗,從炭盆內夾起了那塊燒得通紅的鐵塊,摁到豬肉上。
“滋滋滋……”室內立時瀰漫著惡臭的焦糊味。
張明德嚇得肝顫,老臉白得沒有半點血色。
“本官問你,招不招?”
柱故意舉起上面沾有殘肉的鐵塊,在張明德的眼前,晃了晃。
“呃。”
誰曾想,張明德這個慫包,還沒正式動刑呢,就翻了白眼,嚇昏了過去。
用冷水把張明德澆醒後,柱讓已經嚇破了膽的張明德,自己主動的把認識老大、老八和老十的過程,從頭到尾完整的說一遍。
等張明德招供完畢後,柱又反覆的審問了三遍。
張明德的供述並無太大差異,柱這才確認了,張明德沒敢撒謊。
柱這邊完事的時候,東方已經微白。
一夜未睡的康熙,看了張明德的供詞之後,不由勃然大怒,將手裡的佛珠,惡狠狠的摔到地上,怒道:“狗膽包天!”
如果不是被康熙趕了鴨子上架子,柱才不想摻合進這種極為詭秘的皇家隱私裡去呢。
既然摻合了進來,柱也肯定再也脫不開身了。
“哼,雅爾江阿真不中用,柱,你很好。”
康熙這種形式的誇獎,柱早就習以為常了。
一旁的魏珠,垂著腦袋,大氣不敢喘半口,心裡卻明白得很。
從頭到尾,柱就沒有說過雅爾江阿的半句壞話。但是,雅爾江阿在康熙心目中的形象,已經徹底被柱摧毀了。
道理其實很簡單,雅爾江阿動了大刑後,沒有從張明德的嘴巴里,撈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柱呢,一沒打,二沒罵,只是拿了塊烙鐵,摁在豬肉上,就撬開了張明德的嘴巴,讓他啥都招供了。
凡事就怕對比!
康熙本性就格外的多疑,雅爾江阿拿不到口供的用心,就不是無能那麼簡單了,顯得很不單純。
都到了這個節骨頭眼上了,雅爾江阿竟然還敢徇私老八,其心實在可誅也!
柱掌握的告黑狀的手段,直接誅心,陰人於無形,自身卻不損半根寒毛!
魏珠簡直是佩服要死。
上半夜,魏珠領旨去戶部找老四的時候,其實還兼顧著私下裡考驗柱的重任。
柱當著眾人的面,罵魏珠是閹貨,就等於是,徹底否定了魏珠私下裡暗通柱的嫌疑。
如果是平時,柱這麼罵魏珠,魏珠肯定會嫉恨至死。
這一次嘛,魏珠不僅不恨柱,反而甚是感激他。
在這種節骨眼上,柱轉手之間,就把魏珠摘出了嫌疑之地,這是何等的機靈?
康熙氣死了,索性停了御門聽政,直接把所有的皇子阿哥們,都招到了乾清宮裡。
“老三,你告訴大家,老大都做了那些醜事?”
康熙此話一出口,柱就徹底的明白了。
昨晚,柱帶兵圈禁老大,抓捕張明德的時候,老三肯定進宮告了老大的黑狀。
別人不清楚其中的厲害,柱卻是門兒清的。
老大暗中請喇嘛,魘勝廢太子胤礽之事,東窗事發了!
“胤礽言行荒謬,是因為胤禔與蒙古喇嘛巴漢格隆的合謀魘鎮……”
等老三把醜事說完之後,康熙便怒不可遏的說:“亂臣賊子,著革去胤禔的郡王爵,永遠圈禁於王府,朕再也不想見到他了。其所屬包衣佐領及人口,均分給老十四及老八之子弘旺。”
康熙居然把老大的包衣佐領平分給了弘旺,柱一聽就懂了,這是要對老八下手了!
果然不出所料,康熙話鋒一轉,厲聲喝斥老八:“胤禩柔奸性成,妄蓄大志,黨羽相結,謀害胤礽。今其事敗露,即鎖系,交議政處審理。”
老九急得直冒汗,老八要是倒了,豈不是要白白的便宜老三了?
老大倒了也就倒了,老九和他並不熟。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