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雲正在上房前的抱廈前,處理家務事,門房忽然來稟。
“稟太太,林姨娘的姐姐林氏到了門上,說是有急事想求見林姨娘。”
自從,林燕兒跟了柱之後,一直安分守己,從不惹事。
而且,林家人也都很知趣兒,向來不敢仗勢欺人。
妾室的孃家人,異常之低調,秀雲這個當家的主母平時也很省心。
“嗯,讓她去見林姨娘吧。”
秀雲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只因,柱曾經叮囑過,林燕兒的手頭,負責了一些私下裡的生意。
在整個家族內部,秀雲是皇帝賜婚的大婦,自然不可能拋頭露面,去和外男談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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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柱有很多生意上的事兒,還確實需要有身邊人,負責出面打理。
林燕兒,出身於商人世家,父兄皆在外經商,恰好合適。
這個主要是,林燕兒是柱的妾室,由她代表柱出一些決策,具有很高的可信度。
只是,沒過多久,林燕兒便紅著眼圈,跑來找秀雲了。
“稟太太,妾婢的舅舅,也不知道得罪了誰,竟然被差役抓去了順天府的大牢裡。”
聽了林燕兒的哭訴後,秀雲敏銳的意識到,此事的背後,肯定藏有貓膩。
佟家妾的親舅舅竟然被抓了,骨子就透出一股子邪乎勁兒。
“來人,速去稟報老爺知曉。”
“是。”
隨著秀雲一聲令下,就有下人騎快馬去了步軍統領衙門。
只是,柱剛好去了暢春園,常規性的向老皇帝稟報,京城裡發生的大小事務。
守在衙門裡的周荃,聽說這事之後,立即意識到了,此事非同小可,有人膽敢在太歲的頭上動土!
以前,順天府尹一直和柱,井水不犯河水,彼此相安無事。
這一次,順天府突然改變了風格,周荃即使用腳去思考,也知道,必是八爺他們要對柱下手了!
這年頭,八爺他們想直接對柱下手,極不容易,幾乎沒有成功的可能性。
但是,他們若是把林燕兒的舅舅,屈打成招了,就很容易把水攪渾了。
“小文,事不宜遲,遲則生變。你馬上拿了東翁的名帖,去順天府找人問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有可能,儘量先把人保出來。”
周荃找來文德納,仔細的叮囑了一番。
文德納有些猶豫的說:“這,不太好吧?”
他沒明說的意思是,柱沒在,不好擅自行動吧?
周荃冷冷的說:“你放心,此事自有我來擔待,與你無干。若是,耽誤了東翁的大事,哼,你逃得脫干係麼?”
被周荃警告過後,文德納勐的一凜,他是柱的貼身心腹,若真的出了大事,他肯定有瓜葛。
“好,那我這便去了。”
等文德納走了後,周荃吩咐一聲:“備馬。”
周荃騎馬飛快的趕到了崇文門監督衙門,找到孫承運,把話這麼一說。
孫承運立時警覺了,當即就說:“我這去找順天府尹。”
周荃不過是個已革舉人罷了,他即使打著佟家師爺的招牌,如果對方是有心算計,很可能會撲了空。
孫承運就不同了!
滿京城裡,誰不知道,他是隆科多的乾兒子?柱的乾哥哥?
只要,順天府尹給和碩額附孫承運吃了閉門羹,周荃就敢斷言,必是此賊下的手。
為了不耽誤事兒,孫承運進順天府的時候,周荃就坐在孫承運的馬車裡等著。
不大的工夫,孫承運身邊的心腹長隨,跑到馬車旁,小聲說:“回周師爺,裡頭說是府尹沒在,我家老爺便去找治中和通判了。”
“好,辛苦你了,回頭看賞。”
周荃一聽就明白了,肯定是順天府尹王懿在暗中做妖。
周荃二話不說,馬上回了步軍衙門,找來柱的哈哈珠子牛泰,小聲叮囑了一番。
牛泰皺緊了眉頭,說:“可有主子的令牌?”
“事情太急了,必須從權。”
周荃努力想說服牛泰。
可是,牛泰卻說:“沒有主子的令牌,我不敢擅自調兵去抓人。”
不管周荃怎麼說,牛泰死活不肯妄動。
直到快說崩了,周荃才從袖口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