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三除了不能出門之外,吃喝玩樂,四季衣裳,樣樣不缺。
隆科多接任步軍統領之後,因老四的拜託,老十三在頭甲巷裡,也沒有吃半點苦頭。
如今,柱又回來了。他故意選在假期的最後一日,才來與老十三相會,就是不想太過扎眼,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再次見到老十三的時候,柱覺得,雖然吃得好,穿得好,但是,老十三依舊比此前憔悴了許多。
唉,老十三生於康熙二十五年,比柱僅僅大了四歲而已。
但是,柱現在看見的老十三,彷佛五旬出頭的老頭一般,頭髮已經花白,腰也有些句僂了。
“請十三爺大安。”
柱還和以往一樣,恭敬的扎千,行了禮。
老十三緩慢的抬起頭,見果然是柱,便笑道:“你回來了?嗯,曬黑了呀。”
唉,老十三不笑還好,他這一笑,比哭還難看。
柱心裡有數,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安慰老十三。
“十三爺,可有些日子沒見著您了呀。怎麼著,酒量退步了吧?”
身陷令圄的老十三,何以解憂?唉,唯有杜康啊!
吳江擺酒菜上桌子的時候,十三福晉兆佳氏出來了。
柱定神一看,好傢伙,兆佳氏和老十三大不相同,整個人收拾的異常齊整,顯得容光煥發。
明白人之間,壓根不需要多言。
男人,被圈禁了。如果兆佳氏整日以淚洗面,愁眉苦臉的,這不是故意給男人添堵麼?
三個人重新聚首後,還是老規矩,各據一邊,端起大碗飲酒。
柱心裡明白,老十三被關得越久,將來越會感激救他出去的老四。
“十三爺,西邊的準噶爾汗國,又開始蠢蠢欲動了。等我立了軍功,就向皇上陳情,保你出去。”
柱和老十三相交多年,他向來是不打誑語的個性,說一句,算一句,絕無虛言。
老十三聞言後,笑了笑,卻搖著頭說:“兄弟,多謝你的一番美意。唉,我已經不想那麼多了。”
一旁的兆佳氏,知道丈夫做夢都想出去,重獲自由。
但是,這麼多年的煎熬之下,屢屢從希望到失望,老十三已經死了心,絕瞭望。
“柱兄弟,來,我敬你一碗酒。不為旁的,就為了你這份心。”
兆佳氏很聰明的沒有直接勸老十三放寬心,卻用實際行動提醒男人,不能辜負了柱的一番美意。
老十三也許是被關懵了,腦子轉得比較慢,隔了一會,他才醒悟過來,跟著舉起酒碗,豪爽的說:“那哥哥我,就不和你言謝了。”
嗯,老十三的不言謝,那是真的記到了骨頭裡。柱信得過他。
柱想營救老十三出去,主要是,歷史上的老十三,被關了幾年後,就被悄悄的放了出來。
說實話,柱即使不出手相救,老十三也會被康熙釋放出去的。
再說了,老十三圈禁於頭甲巷之中,卻莫名其妙的死了。康熙細究之下,絕對會懷疑到柱的頭上。
康熙再心狠手毒,那也是針對的外人。他的幾個兒子,包括老大、老二和老十三在內,都是寧可關到死,也沒捨得殺。
只是,老四繼位之後,把老十三在熙朝的活動記錄,做了大面積的刪除。
最終,在康熙朝的最後幾年間,竟然完全沒有了老十三的蹤影。
不過,身在局中的柱,倒是看出了一些蛛絲馬跡。
康熙朝的最後幾年,京城的兵權,一分為二。
城裡的步軍,始終歸隆科多統領。城外的豐臺大營,一直都是兆佳·塞爾弼,擔任都統。
兆佳·塞爾弼,兆佳氏的堂兄也。
再過幾年,柱若想趁亂成其大事,兆佳·塞爾弼就是必須鋤掉的頭號威脅。
除非,柱願意和歷史上的一樣,力捧老四登基。
為時尚早,只要康熙一天不閉眼,柱就是最忠誠的帝黨。
把老十三再次灌倒了之後,兆佳氏一本正經的盈盈下拜,異常誠懇的說:“柱弟弟,在我的眼裡,你比關柱,還要親近得多。”
關柱,兆佳氏的親弟弟。
只是,這小子腦子有病,他不支援老四,反而主動站到了老八的一邊。
這且罷了。
柱出京之前,關柱居然公開說,老十三是老四的死黨,必有異圖。
好傢伙,親戚之間,再深的血脈感情,也經不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