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了,唉,找誰說理去?
“汗阿……”老十的腦子有些發懵,柱趕緊搶過話頭說,“十公子,流汗可不成,要叫阿瑪。”
老十這才勐然清醒過來,他是化名來的,老皇帝也肯定如此。
“阿瑪,您兒子知道錯了,要殺要剮,隨您的便了。”
老十索性躺平了,也懶得辯解什麼,任由皇帝發落了。
老十心裡嘔得要吐血,他在家裡消停了很久,這剛出門想找個樂子,就被天雷噼了,活該倒黴。
“玔卿,你說說看,該如何處置這個逆子?”
康熙這話一問出口,柱瞬間秒懂了。
父子兩個都是來找樂子的,康熙也不太好意思,以此為藉口,狠狠的懲罰老十。
再說了,老十畢竟是郡王,不好徹底掃了他的體面。
“回老爺子,以我之見,十公子既然來了,不如就讓他把兜裡的銀子都留下來,也算是孝敬您老的一份心意,是吧?”
柱的提議,令康熙大為滿意。
老十出錢,請親爹打茶圍,就算是傳了出去,也絕不是醜聞,而是一段佳話!
“好,就依你。”
康熙點了頭,把老十的懲罰定了下來。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老十竟然梗著脖子說:“我沒銀子。”
康熙被激怒了,黑著臉問老十:“你說什麼?敢再說一遍?”
這個時候,柱若是不從中周旋著,讓老十服了軟。將來,等康熙下了狠手,明白過味來,他就有麻煩了。
“十公子,忤逆父親,絕非人子之道。您若是執迷不悟,被貶為鎮國將軍,必令母族蒙羞。”
柱壞得很,明著是勸說,卻慫恿著康熙把老十貶出貝子以外。
而且,柱裹挾了老十的母族,發出了極其危險的訊號。
老十的母族,異常之強大,若是被康熙盛怒之下,遷怒於他們,老十於心何忍?
“柱,你太壞了!”
老十惡狠狠瞪著柱,卻也知道,他奈何柱不得。
“吶,我的銀子都這裡了。”
老十掏空了懷中和袖口,認了栽。
“滾吧,回去讀書旬日,才許出門。”
康熙也不好意思罰太狠了,只是禁足了十日罷了。
等老十走後,那位朝雋先生,已經跪下了。
柱接了老皇帝的眼色,就走到朝雋的跟前,澹澹的吩咐道:“去叫你乾媽來,我替你贖身。”
等見了朝雋的乾媽後,柱還沒張嘴,她便跪下了,顫聲道:“草民只想保個本而已,就五百兩吧?”
嗯,類似朝雋這種頂級的先生,若是操好了,單單是梳籠,就不止五百兩了。
“嗯,確是公道,就依你。”
柱心裡明白,必是這個乾媽認出了他的真實身份。
得罪了柱,就不僅僅是關門大吉的事兒了,恐怕連腦袋都要掉!
別的不說了,單單是扣下一個逼良為昌的罪名,這乾媽的全族都要跟著一起倒黴。
既然已經被老十發現了,康熙也不可能繼續在此地享受生活了,索性領著朝雋,回了暢春園。
柱則回了步軍統領衙門,他要負責替朝雋,把身份洗白了。
暢春園雖不是宮裡,卻也是皇家園林,混入一個伎子,成何體統?
很多時候,上頭即使不說話,你也要幫著把善後事宜,提前處置妥當了。
第二天一早,文德納便拿著柱的名帖,見到了順天府尹。
柱呢,則去了頭甲巷,看望被圈禁於此的老十三。
老十三原本在發呆,聽見了柱的輕咳聲,也是好半天沒有反應。
柱心裡明白,哀莫大於心死,老十三這是被關呆了!
眼睜睜的看著一代俠王,變成了活死人,柱也是於心不忍的。
“十三爺,木蘭秋獮即將開始,我若是僥倖了立了功,必以身家性命,保你出去。”
這也就是老十三了,柱才有可能不計較利害得失的奮力替他爭取自由。
老十三眼前勐的一亮,隨即又暗然失色,他重重的一嘆:“你的一番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汗阿瑪既然疑了我,我若出去了,老十四就得進來。”
柱當然知道了,偽造太子的調兵手令,這可是捅破天的大罪。
若是在雍正朝,哪怕是弘曆這麼幹了,也要丟命的!
康熙再心狠手毒,也捨不得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