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老九嘆了口氣,說:“還用問麼,必是汗阿瑪賞給柱的。哼,想必就是用來對付我等的利器。”
康熙的身邊,共有兩種金批令。
一種是金批大令,效果是如朕親臨。除了,調兵需要配合特旨之外,可以幹任何事兒。
另一種則是金批小令,只能用一次,用途僅限於傳皇上的特殊口諭。使用過後,必須繳回皇帝的手上。
柱緩緩的蹲下身子,慢慢騰騰的撿起了掉到地上的金批小令,接著,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老八盯在柱遠去的背影上,看了好一陣子,這才輕聲一嘆:“好聰明,好難纏的玔卿吶!”
“八哥,啥意思?”
老十沒有聽懂,便問老八。
“啪。”
老九氣不順的彈開手裡的摺扇,冷冷的說,“哼,他這是無聲的警告你我,誰敢動粗,尤其是動鞭子,準沒好下場。”
“這個狗奴才,他竟敢威脅爺們?”
老十的鼻子都氣歪了,怒不可遏的痛罵柱。
老八冷眼旁觀,別看老十氣勢洶洶,心裡其實已經膽怯了。
若是旁人敢這麼要挾老十,老十還需要廢話麼,早就上去抽大耳刮子了。
可惜的是,那人是柱,老皇帝心尖尖上的人兒,容不得任何人碰他一下。
老十是個湖塗蛋,老八卻是看透了康熙的心思。
哪怕是聯合起來,要二廢太子,老皇帝依舊戒心十足的防範著八爺黨。
老九接了老八的眼色,便去勸說,很不服氣的老十。
“十弟,千萬別對他動粗。不然的話,他若是讓你回府,閉門讀書三年五載,那就很不舒坦了呀。”
老九比老八更快猜到了康熙的心思,他的話裡話外,依舊充滿了挑撥老十記恨柱的痕跡。
康熙給柱的這支金批小令,說白了,就是用來對付老九和老十的。
而且,不可能是殺頭的旨意,多半還是變相圈禁了。
身為天潢貴胃的皇子阿哥,被關進了府裡,不能出來活動。說句心裡話,比草民們蹲大牢,更要難受百倍以上。
這個主要是心裡上的落差,懸殊太大了,讓人受不了刺激。
比如說,歷史上的老十三吧。被圈禁了之後,原本健壯如牛的身子骨,到了放出來之時,垮得不成樣子了。
唉,哪怕是大英雄,也怕寂寞如雪啊!
就在內務府門口發生的事情,很多人都親眼目睹了。
柱和三位皇子暗鬥機鋒的經典場面,這種訊息,就像自帶翅膀一般,傳得飛快。
這不,柱還沒從燙樣房裡出來,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內務府。
巴奇納兜裡的銀子多,人面也廣,又是老內務府了,他很快就來找柱。
“柱公,門下聽說,您不動聲色的當眾撂了八爺、九爺和十爺的面子?”
巴奇納又沒有兒子接班,銀子也賺夠了,他倒是一心一意的投入了柱的門下。
這年頭,有兒子繼承家業,和絕嗣戶,心態是迥然不同的。
總而言之,沒兒子繼承金礦,野心小了百倍不止,心態也相對平和的多。
柱沒有回答巴奇納的問題,卻反問他:“巴老,趁體和殿的修繕工程還沒正式動工,有興趣換個地兒當差麼?”
巴奇納笑了,誠懇的說:“柱公,門下都這麼大一把年紀了,還有啥捨不得的?一句話,聽憑您的差遣。”
“很好。”
柱從懷中摸出了一份明黃色摺子,含笑遞到了巴奇納的手上。
巴奇納開啟摺子,定神一看,原來,是請調他去步軍統領衙門,就任堂郎中的摺子。
摺子的末尾,有一個龍飛鳳舞,力透紙背的硃筆紅字:可。
這個可字,就算是燒成了灰,巴奇納也認識。
此乃萬歲爺的親筆也。
“巴老啊,八爺掌權內務府,咱們的人,也要暫避其鋒啊。”
柱沒有詳細解釋,只是點到為止。
巴奇納如釋重負,異常欣喜的扎千說:“門下謝柱公的大恩。”
他的銀子已經賺足了,正琢磨著怎麼擺脫營造司那個是非之地呢。
如果,巴奇納有兒子,則又是另一副光景了。寧可掉腦袋,也必定是不可能退卻讓賢的。
屁股下邊的金山,必須留給親兒子來繼承,這個才是人性。
見巴奇納一口就答應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