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大隊伍,及時的進了正陽門。
夕陽下的正陽門內,城門的左側,站著笑眯眯的魏珠。
“內閣奉上諭,著柱以禮部侍郎銜兼內閣學士,監修明史副總裁,本兼各職如舊,欽此。”
魏珠唸完了旨意後,哈著腰扶起了接旨的柱,臉上堆滿了笑容說,“柱公,皇上說了,差事辦得漂亮,該賞!”
內閣滿學士,從二品,共六人。皇帝參與御門聽政時,例由內閣滿學士呈上奏章。
按制,本朝的內閣學士均兼禮部侍郎銜,並由欽命滿、漢各1人掌稽查中書科事,或命於各書館兼總裁、總纂等官。
監修明史的諸官,從上到下,依次為:總裁官、副總裁官、總閱官、總纂官等。
且不論別的,單單是柱的明史副總裁官,就秒殺了《四庫全書》的總纂官紀昀。
紀昀,連柱都比不過,憑什麼敢與和中堂鬥智鬥勇?
在封建王朝之中,修史的官兒,比修書的官兒,重要十倍不止。
原本,主持監修《明史》的,其實是老八的門人,王鴻緒。
一廢太子之時,王鴻緒站錯了隊,被康熙罷了職,遣返回鄉。
如今,康熙年紀大了,整日忙於防範兒子們篡位,哪來的心思修明史?
所以,監修明史的班底,名存實亡也。
這麼一來,柱所謂的明史副總裁,不過是個榮譽性的職務罷了。
滿洲狀元郎,以內閣學士之職,監修國史,這可是極其難得的榮耀,足夠吹幾輩子了。
一言以蔽之,康熙甚為滿意,不僅升了柱的官,還給了極大的榮譽。
魏珠的故意示好,柱自然是要感謝的,他扭頭看了眼吳江。
吳江心領神會的湊到魏珠的跟前,藉著扶他胳膊的機會,將一張兩千兩的銀票,不動聲色的塞進了魏珠的袖口。
規矩就是規矩!
柱的做人做事風格,從來都是一貫性的,絕不前恭後倨,更不過河拆橋。
梁九功已經搖搖欲墜了,繼任乾清宮總管的,必是魏珠。
客觀的說,天天伺候在康熙身邊的魏珠,確實有能力壞柱的事。
說白了,魏珠混的是宮裡的太監圈子,柱是外臣,走的是純臣兼寵臣路線。
魏珠和柱之間,並無根本性的利益衝突。
與其成仇,不如持續性的交好,互相得利。
再說了,沒根的太監,圖的不就是個扭曲的尊嚴,和實惠的銀子麼?
這年頭,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算得什麼大事?
魏珠本就不打算與柱為敵,見柱晉升之後,不僅沒有絲毫的驕狂,反而一如既往的很尊重他,豈能不滿意?
“剛及弱冠的紅頂子閣學,即使是年亮工,也遠不如柱公您呀。”
連皇帝身邊的紅人魏珠,都要當眾大拍柱的馬屁,這是何等的了得?
眾所周知,康熙重用的年輕二品重臣,內則必是柱,外則四川巡撫年亮工。
此時的二人,已經並駕齊驅矣!
偏偏,柱還比年亮工,小了十一歲。
一旁的周荃,不由露出淺淺的笑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句名言:周公恐懼流言日。
只是,柱面臨的形勢,比王巨君那時,要險惡得多了。
所以,柱故意當眾殺了兩員三品大將。
這種不圖虛名,只做純臣的做法,就完全避免了,政敵們很可能的,引向王巨君的攀誣。
望著與魏珠敷衍的柱,周荃不禁輕搖了兩下摺扇,故意收斂了笑意,免得被人瞧出了破綻。
只要清廷不倒,整個周家的子弟們,都要揹著已革舉人的惡名,永無出頭之日。
不客氣的說,周荃和清廷之間,殺父之仇,深似海。擋路之恨,亦是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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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抓來的八旗將領們,都送進了步軍統領衙門的大牢之後,柱和周荃並騎回府。
“閣學,為何不速審諸將?”
周荃不懷好意的問柱。
在外面,人多嘴雜,周荃便舍了主上的犯忌稱呼,而改為閣學。
在讀書人的心目之中,內閣學士的頭銜,肯定比步軍統領這種武夫,榮耀得多!
柱沒看周荃,卻反問道:“你說呢?”
周荃輕輕搖了搖手裡的摺扇,笑眯眯的說:“今上